陆离也已看出不妥，忙将自身灵气释放开来，缓缓探入李九言经脉之中。

这一个月以来，为给内伤患者诊治，陆离也尝试过手握灵石，用灵气为伤者探查经脉，偶尔还用灵气助经脉闭塞者引导疏通。

所以当灵气进入李九言体内之时，陆离已是驾轻就熟，灵气沿着各处脉络肆意游走，瞬息间便在李九言的气海深处发现了一股无主的灵气。

原来，李九言服食蕴灵丹后，蕴灵丹所蕴含的大量灵力汇入气海，以期形成蕴灵之势。

可李九言并未修行仙法，若是寻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那团灵气也就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散了，但李九言习武有成，武者境的的他已窥得内家路数，修出了能够运转真元的丹田。

那团本该消散的灵气自然而然地以沉浸气海的方式被纳入丹田之中，李九言未有凝气蕴灵之举，这灵气虽然也在缓慢消散，可其流失的量却是微乎其微。

自它被李九言发现后，李九言只以为是自己习练刀法之时积存的真元，便时常运转内家功法，将它逐渐炼化，纳入丹田之中。

真元为武者气血提炼演化；而灵气则是万物本源之力，较之真元更高了一个层次，所以李九言以炼化真元的方式炼化灵气自然可行，虽说有些暴殄天物，但于武者而言确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今灵气暴动，无非是李九言闻到了蕴灵丹所散发的香气，这些气味中蕴含了少量的灵气波动，致使体内的那团灵气起了感应，就如晋升蕴灵之人连服两枚蕴灵丹一般。

陆离虽修行时间尚短，但这点基础原理他还是马上明白了过来，知道这并非坏事，当下便撤离了自身的灵气，为确保李九言体内的灵气不再溢散浪费，甚至还催动灵力撑开了灵珠的领域。

就见李九言面色凝重，呼吸悠长。

良久，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陆离灵觉何等敏锐，瞬间就感应到了李九言体内发生的变化，那原本已经凝实的真元随着功法的提炼越发精纯、浑厚，终于在李九言呼出那一口气的时候，真元开始在丹田汇聚，继而行走周天。

而他体内的那一团灵气居然跟在了真元后面，弥补真元行经周天的先天不足，甚至在此过程中灵气被真元汲取，将李九言的修为提到了更高的一个层次。

“突破武师了……”陆离轻声自语：

而李九言却并没有收功，气势仍在节节攀升。

一个时辰之后，那团灵气终于被李九言完全炼化。

见他已经收了内家功法，陆离问道：“感觉如何？”

李九言却颇为失望：“武师……不过如此，我虽靠着那股奇怪的真元跨过了武师的最初阶段，但我感觉武师好像并没有多厉害。”

“那是因为以前李叔的宗师修为已经深深印刻在了你的心里，所以你下意识地拿来对比，要知道，以你的年纪，即使是武者境都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十五岁的武者，的确算得上是少有的天才了，更不用说达到了武师境，哪怕是整个司延国，像他这样的人才只怕也难有第二位。

李九言点头应是，不再妄自菲薄。

陆离取出一枚蕴灵丹收入怀中，又将剩有一枚蕴灵丹的小瓷瓶递给了李九言。

李九言没有去接瓷瓶：“大哥，既然你在修炼那什么修仙之法，这些丹药你留着，说不定还有大用呢。”

陆离将瓶子塞到李九言怀里，继而说道：“我已成功晋入了蕴灵境，这蕴灵丹于我而言顶多是让我巩固修为，哪怕我吃得再多，此丹也无法助我锤炼气海，顶多是能让我快速恢复耗损的灵气罢了，所以我留了一颗，也就够用了。”

这些知识他都是自《浮游诀》中了解的，到了蕴灵境另有一种名为“聚灵丹”的丹药，那才是专门为提升蕴灵境修为所用的。

说完自己，他又指着李九言的丹田处说道：“你们武者不同，提炼真元需要消耗自身大量的精元气血，若全靠自己一步步积累，短时间内想要修为精进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