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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礼与白凛02

岑礼还记得,这样的话,他曾经说过,这样的想法,他曾经坚信过。而那个时候的谷杍葵却对他说,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悲观想法。谷杍葵曾经说过,没有人可以让你不快乐,让你不快乐的只有你自己。也许,这是真理,只是还没有被时间验证而已。

岑礼想起谷杍葵和白凛还没有来到谷家的时候,他还是谷琳美的管家。在岑礼的记忆里,谷琳美性格安静,谨言慎行,就像玫瑰一样,美丽却遍布荆棘,让人难以接近,却有透着淡淡自卑的感觉。而相较于谷琳美的自卑低沉的性情,谷杍葵的个性却是阳光开朗,一抹自信灿烂的微笑永远挂在她的脸上。谷杍葵和谷琳美的个性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在谷家,岑礼和谷杍葵相处的那段的时光改变了他对生活信念的许多看法。岑礼曾经以为管家这个职业可以不只是一份工作,还可以是一个朋友,一个家人。那些和谷杍葵相处时光美好回忆却是那么的短暂,这样的短暂却让岑礼怀念这些美好的回忆,怀念人性的简单与美好。曾经,岑礼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可是现实却告诉他没有一尘不变的轨迹,也没有相约永远的陪伴。他本该是一个内心冰凉,没有太多真挚感情的人。岑礼曾以为他可以活的不一样。只是,生活却告诉他一切只是他以为而已。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偌大的房间只听见医疗仪器运作的声和病弱的人浅弱的呼吸声。病床上的人,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站在病床旁边的人却恍若不闻。岑礼转过身,捧着枯萎的花慢慢地走开,脚步轻轻一如他来时那样。如果说,谷杍葵是阳光灿烂的向日葵,谷琳美则是安静高贵的玫瑰。而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会苏醒的言晗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岑礼有点好奇,内心却平静如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病房的门缓缓地关上,留下了一屋的雏菊的清香。空荡荡的病房是那么的寂寞。桌案上的雏菊随着风轻轻摇曳,如此落寞。一瓣花瓣飘落在床边,白皙瘦弱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花瓣悄然滑落,落在了冰凉而坚硬的地板上。病床上的人安静地沉睡,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是一场幻觉。

病房外,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走廊的拐角处走来,白凛看着岑礼远去的落寞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讽刺的微笑。白凛走到病房门前,深邃的双眸看着紧闭的房门,伸出的手微微地僵停在半空,没有推开近在咫尺的房门,而是侧靠在旁边的墙上。阖上眼,白凛不经想起谷琳美那张精致的面容,记忆里熟悉的画面仿佛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谷琳美是个冷漠心狠的人,她看似冷淡如冰,却是嫉妒疯狂。白凛记得和谷琳美初遇那天的情景,那时候的谷琳美坐在轮椅上,病弱的小脸带着些欣喜的微笑。那时候的谷琳美是那么的单纯渺小,又是那么地人疼惜。曾经,白凛对自己说过,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他就必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卑微渺小的女生。周围的人习惯拿他和岑礼做比较,周围的人也总是拿谷琳美和谷杍葵做比较。人们总会看到你的辉煌,却不曾知道辉煌背后的辛酸。也许是在谷琳美身上找到一种同病相连的感觉,白凛不经想要对谷琳美呵护备至。

有人说,理想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白凛想起后来发生的事情,管家协会传来调任通知任命他和岑礼去言氏任职。直到离开谷家那天,谷琳美坐在轮椅上看着他那双冷淡的眼睛,那抹讽刺的微笑,白凛才恍然明白了,原来他付出真诚在谷琳美里只是理所当然而已。谷琳美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感激,她就像一个没有情感的人偶娃娃一样冰冷。

白凛无力地靠着冰凉的墙,内心一片冰凉。现在的他照顾着病房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苏醒的人。这样的工作一如当初替代岑礼管家的职位照顾生病的谷琳美一样。所谓时刻陪伴、寸步不离都是虚假的。白凛明白,他只需要按时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足够了。

病房外的走廊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冷清,偶尔经过几个护士或者是值班的医生。白凛靠着墙,一个人站着病房外守着,一个人慢慢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一天又一天,一天又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