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院内，里里外外的丫鬟跪了一地，就连慕婉婉的贴身丫鬟书画，此刻也跪在她面前，垂着头不敢吭声。

慕婉婉来来回回走了两圈，随后又在桌前坐了下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桌面，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怎么回事？茶呢？一点死活眼都不长，还想不想干了。”

书画闻声立即起身，朝着慕婉婉躬身一拜，随后快速退至门口，去给她唤人烧水。

慕婉婉抬手扶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不安极了，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像是马上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沈清芷去哪里了？

平日里从来不出门的沈清芷，怎么会突然带着她的丫鬟出去呢？她大白天的，能去干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慕婉婉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不可能的。”她小声摇头呢喃。

表哥早就承诺过了，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可能会喜欢上那个病秧子，她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乱了阵脚。

就在这时，书画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先是给慕婉婉倒了杯七分满的茶水，递到她的手上，才低声开口：“姨娘，夫人回府了。”

慕婉婉眼睛突然大亮，看向书画：“一个人？”

书画愣了愣，不太明白慕姨娘的意思，不过不等她继续回答，慕婉婉已经起身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还呆在原地的书画。

“跟上啊，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反应这么慢！”

书画连忙躬身快步走到慕婉婉的面前，将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下面，托着她的手臂，落后一步，一同朝着院外走去。

至于慕姨娘要做什么，那不是她这个当丫鬟的能过问的事情。

沈清芷带着月白回到府内，就进了自己的小院，月白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里头装着她们在外头买的果干跟点心。

两人进了院子，月白便按着沈清芷坐了下来，又快速去拿了一盒清凉消肿的药回来。

见自家夫人在吃果干，月白撇嘴收起食盒，提醒道：“夫人，你今天已经吃了很多了，小心牙齿酸，来，我先给你敷敷眼睛。”

自家夫人这个毛病可真是，从前兰夫人找嬷嬷对她说教的时候，便是这样，动不动就流泪，后来跟尹姨娘一同，呆在后院的时候，还是这样。

只不过，现在虽然夫人还是这么能哭，那双眸子里，却少了悲伤，反而看起来古灵精怪的。

月白一边拧开盖子，给沈清芷的眼周抹药，一边小声问道：“夫人今儿怎地又哭了？是因为他们欺负你，所以委屈吗？”

沈清芷脸上表情一僵，快速将嘴里的酸甜的果干吞咽下去，又摇摇头，忍不住叹口气。

拿开月白给自己擦药的手，沈清芷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委屈，也不难过，也不生气，我今天只觉得尴尬。”

月白脸上满是疑惑，歪了歪头认真道：“那夫人为何要哭？”

沈清芷闭了闭眼睛，感觉绝望的不行，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我泪失禁体质啊！”

她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泪失禁体质，但是原著里，月白是跟着自己最久的，从小时候，便分到了自己身边，两人说是情同姐妹一点不为过。

书里的结局中，她更是在自己病死后，跟着一同撞柱而亡。

为了消减一些月白的担心，沈清芷还是决定坦诚相待，主要是，她总觉得这个侯府里，以后免不了要吵架，总不能叫月白觉得，自己是个软弱爱哭的人吧？

月白有些听不懂泪失禁体质，不过结合字面意思细细想了一下，随后一脸了然点了下头，试探着开口：“所以夫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诶！对了！”沈清芷龇牙一乐，感觉到眼上的清凉感，只觉得舒服了不少，又趁着月白去放药的功夫，快速打开食盒，朝着嘴里塞了两颗。

月白扭头，就见自家夫人跟只小时候她们在后院里养的小仓鼠一般，两个腮帮鼓鼓的，因着吃到了种子，有些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难得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