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没有被碾碎的头颅，就镶嵌在这颗肉球的表面。

张开的大嘴，扭曲的表情，惊恐之后无尽绝望的眼神。

这些死人头，在无声的述说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在那颗肉球，从天空坠落而下之时。

插在地面的木剑轻轻颤鸣而起。

木剑拖着一点黑光，准确的来到了肉球的落点。

木剑用剑柄撑住了它，这颗由两千多人尸体汇聚的肉球，安静了下去。

从这一刻起，明月阁的山门之前，多了一个地标。

后来人给它起了一个直观又响亮的名字，“尸丸”。

许多年之后，有无数人前来这里悟道。

因为“尸丸”，还有那把撑着“尸丸”的木剑中，残留着那个禁忌之人的无上剑气。

“这东西就让它立在这，，吓吓人也好，免得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麻烦。”

“唉唉唉，你们怎么都吐了？”

陆川看着吐的稀里哗啦的众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南宫初雪了。

但是她再看向陆川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恐惧。

南宫初雪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是这样高效率的杀人。

而且杀完人之后还恶趣味的做成肉球，作为一个人，一个生物，她的本能是极度抵触的。

这已经超出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畴。

但是南宫初雪这个女人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有自知之明。

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南宫初雪陆川身边，轻轻的行了一礼。

“一切事务，全凭前辈做主。”

“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陆川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女人很好，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识大体。

只要有足够的条件，明月阁将来必会在她手中发扬光大。

而这个条件，现在已经出现，就是陆川。

听到陆川的话，南宫初雪小脸一红，“如……如果，前……前辈不嫌弃，小女子……”

“得得得，你想哪去了？”陆川哭笑不得，“我那玩意都快报废了，就不想这些事儿了。”

南宫初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己是误会了陆川。

但同时心中却升起一些失望。

如果能够以这种方式，将陆川牢牢绑定在明月阁。

南宫初雪会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身体，即便陆川又老又难看。

很明显，陆川对自己不感兴趣。

陆川对着小丫头们挥了挥手。

“大家都散了吧，好好修行，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要试着自己解决。”

陆川的话，让南宫初雪心头一震。

看着陆川佝偻的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因为南宫初雪明白，陆川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明月阁的。

因为明月阁太小了，天元大陆也太小了，这方天地，怎么容得下这尊大神？

南宫初雪也在此刻，为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在陆川离开这里之前，不择一切手段，壮大明月阁。

在陆川离开之时，一个能够自立自强的明月阁，才是最好的送别礼物。

“谢谢前辈！”

南宫初雪对着陆川深深的行了一礼貌。

陆川点点头，接受了南宫初雪的谢意。

同时也在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决断。

“我会帮你一把，至于能走多远，看你自己。”

陆川说着坐回了饭桌之前，继续没有吃完的午饭。

听到陆川的话语，南宫初雪鼻子有些发酸。

“一定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

……

众人散去之后，陆川慢悠悠的涮着火锅。

曲悠然跑调的琴声，此时也终于纠正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