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墙上接连出现二级尸子，原本还可以对丧尸形成压制的军队，瞬间落入下风。

如果不是牧田、计言他们支援，而东边刚冲上来的那只二级尸子又被司颜朵儿拦住，恐怕城墙已然失陷。

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城东西两侧的尸群一直没有发动攻击。

司明觉得如果那两边也跟南门一样，由二级尸子带头攻击，那他们也不用守城了，直接各自逃命去吧。

反正守也守不住。

贡沽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

“天快要黑了！”

夜幕降临，也就意味着他们视线受阻，再看不清眼前的丧尸，但丧尸凭借对血气的感知，依然可以发动攻击。

形势越发不利。

“司令...”

“点火，夜战！”

左归因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坚定。

如果丧尸要战，哪怕是在黑暗中，他们也将奉陪到底！

贡沽双腿用力并拢，敬礼道。

“是！”

“来人，生火，准备夜战！”

“生火！”

“生火...”

一声声命令传递下去，仿佛是在黑夜中的呢喃。

接着，左归因又让22团1营和2营各自抽调一个连队到南门支援。

一捆捆木柴从城下被运到了城墙上，整个南城墙很快变得一片通明，仿佛一条巨型火龙，在万家灯火俱灭的时候，悄然苏醒。

“战士们，我知道你们已经十分疲惫，想喝口水，吃点东西，甚至还想睡上一觉！”

城门楼上，响起了左归因的声音。

“可是...”

“我们的敌人不让我们休息，它们还在进攻，不停地进攻！”

“你们告诉我，我们能不能停？”

“不能！”

“不能！”

“不能！”

...

齐整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23团战士们虽然身体疲惫，但他们双眼有神，丝毫没有退缩。

司明突然明白过来，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信念，不单单因为他们是军人。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司明轻声说道。

这句话又刚好被贡沽听到，随后传遍全团。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口号声，响彻整个南云城。

入夜已深，城墙两侧的二级尸子和冲上来的那些尸兵、普通丧尸终于被消灭。因为冲上来的丧尸数量太多，牧田和司颜朵儿各自也受了一点伤。

战斗持续到现在，其实不只是他们，23团两个营伤亡更是严重，初步统计就已经过半。

而且越是往后越是对他们不利。

因为只要是人就会疲惫，不管是攻击速度还是防御力量，都随着体能的消耗下降很快，丧尸却没有这些弱点。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23团最后可以守到天亮，恐怕城墙上也没有多少人能站着了。

“噗通...噗通...”

司明原本还有一丝看客的心态，但是随着那些置生死于不顾，只为将丧尸挡在城外的战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的思想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他开始思考末日的意义，甚至重新审视、定位自己的存在。

“末日究竟是什么导致的，末日降临的目的、最终的结果又会是什么？”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就只是来见证这样一场灾难吗？”

或许是屁股决定思维，司明本来就对人类报以期待，对丧尸群体却并没有太多的感受。

他们或许也算是末日的受害者，但现在看来，正是它们在攻击人类！

不管是本能的驱使，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操纵。此时此刻，这些丧尸已然是南云城人类的最大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