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堂，闻故拽着那个巫师等在原地，而远处东方吐白，天色渐渐明亮起来。

闻故见着他出现，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宁忧从墙上落在地面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里面都是信徒在祈祷，没什么进展，倒是知道了一些平常我不知道的消息。”

闻故眉头一皱，疑惑道：“什么叫平常不知道的消息？”

宁忧站起身，瞥了他一眼，“比如说，牧师不能轻易离开教堂，比如说，牧师和信徒是不一样，比如说，圣子不会出现在民间。”

宁忧挑眉一笑，“比如说，和我交谈的那个信徒知道我是吸血鬼，我有些好奇，吸血鬼的身份很容易看出来吗？”

闻故仔细打量他，最后摇头否决，“除了肤色比较白以外，别的特征完全看不出来。”

宁忧摆手，抬起步子往之前的位置走去，“天亮了，我们去那个地方汇合准备回去庄园吧。”

闻故跟上他的脚步，有些疑惑，“那个信徒既然发现了你的身份，为什么没有揭穿你？”

“你问我？”宁忧回头打量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先知。”

“好吧。”闻故抵了抵牙齿，一手抓着巫师，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教堂。

“你说的没错，教堂对吸血鬼来说也是个危险，我光是走进去，就感觉到浑身不得劲起来。”宁忧边走边活动脖子，脖子被扭得咔嚓响。

闻故低笑一声，“我跟你说了，你非要进去。其实你在外面看着，我进去也不是不行。”

宁忧撇嘴，狐疑的眼神扫向他，“你？我怕你进去就要和那些信徒打起来。”

“牧师不能离开教堂，而你也需要牧师，你打算怎么办？”闻故略过这个话题，问起他的打算来。

宁忧叹了口气，有些烦躁，“既然带不走牧师，那这个打算就已经作废了。”

费德蒙是奥丁罗的伙伴，奥丁罗不会让费德蒙离开队伍，跟他一起去永恒之都。

这么想来，手里的那本圣经就是个摆设。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闻故提出来，“你想好再告诉我。”

“吸血鬼先生，你都几十年没来格兰特了，你认识的牧师，怕是都老了吧？”宁忧哼笑一声，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有没有牧师其实都一样。”

“你和奥丁罗他们交换信息的时候，你好像有事情瞒着？”闻故若有所思，一双眸子盯着他的背影，“方便说说吗？”

脚步一顿，宁忧转身盯着他的眼睛，含着一丝笑，“吸血鬼先生，你对我的事情是想完全掌控吗？”

闻故叹息着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在关心你，如果你需要我，我会永远在你身后。”

仔细想来，光凭宁忧遇到人和事。其实不用宁忧自己动手，只要他说一声。

闻故就会为他而战，护他周全，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只是宁忧的性子太过于薄情，不要闻故的心，也不要闻故的人。

闻故不断往前，宁忧就像是站在迷雾里一样，永远也无法靠近他。

宁忧一言不发，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盯着闻故看了良久。

久到天光映白，黑暗彻底被驱散，宁忧才有所动作。

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平淡没有情绪的起伏，“我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来插手。你的心意，我领了。”

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暗暗嘲弄，宁忧是在很认真的拒绝。

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闻故跟上他的脚步，牵住他的手。

手指微顿，没甩开，两人就牵着手不紧不慢走着。

闻故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巫师，无声的沉默中，一丝丝异样的情愫从心里诞生。

“手上这位打算怎么办？”闻故提出疑问，侧目瞥了一眼黑袍里的人，“我觉得应该杀了他，巫师会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