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老猪对何蓝说。

“苹果开始做手机了？”何蓝不信，“他们不是做电脑的吗？”

老猪点了点头，“不但做了，还雄霸了天下。”

“太漂亮了！”何蓝十分惊叹，“我也要买一个，多少钱？”

“你先用着吧。你有些事儿不记得了，咱找个地方，我跟你慢慢说。”

老猪带着何蓝来了三里屯，这儿何蓝熟，找了个没怎么变过样的酒吧。

奇怪的是，这家店何蓝每个星期都来，跟每一个服务员都很熟，但今天却全都换了，一个也不认识了。

二人一边聊一边喝，这是老猪来4号宇宙最幸福的一晚。

一直喝到了天亮，喝到了七点半， 老猪不忍心了，这一晚，等于是把何蓝偷出来的。

有点偷情的感觉，老猪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了，虽然啥也没干吧。

不是，你还想干啥呀？

老猪念了个咒儿，解锁了何蓝的记忆。

何蓝怔怔地望着老猪，“怎么回事猪哥？我怎么也失忆了？”

老猪说：“最近这波疫情很厉害，传染性特别强。”

“没听说失忆也会传染的。”

“那你跟陈强是怎么回事？”

“那我怎么现在记起来了？”

“间歇性失忆。都这样，我也是。”

何蓝百思不解。

老猪忽然深沉了起来，“何蓝，谢谢你陪了我一晚。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您也没打扰我们的生活啊。”

老猪说：“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吧，只当从来没见过我。”

“怎么了猪哥？你这么一说好像咱俩真有什么事儿似的。”

老猪笑了笑，“有事儿也是我有事儿，你没事。”

这一晚，老猪满足了，他决定，从此再不打扰何蓝的生活了。毕竟，这不是他的何蓝。

进了精神病院之后，金莲整天不说话，活动的时间也独自缩在一个角，真的变了一个人。

这天，金莲正独自在活动室一角沉思，傻妞凑了过来，“她把我赶走了？”

“嗯。”金莲承认了。

“唉，心碎一地。”

这时金莲做了个小动作，傻妞看到了，但是没理解。男人有时候这儿痒那儿痒的挺正常，以为他就像平常那样挠痒痒，不知道“金莲”在验证自己是谁。

小千领着楚楚走了过来。楚楚拎着两盒保健品，边走边环顾着活动室，“还那样。”

小千问道：“你来过？”

楚楚说：“这儿我熟。”

小千奇怪地看了楚楚一眼，对金莲说，“金莲，楚楚来看看你。”

“金莲”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来看我？”

楚楚说：“这不沾包了吗？你不是因为我吧？”

“金莲”没做声。

楚楚问道：“这几天又犯了吗？”

傻妞说：“没有，我们想跟他那个人格谈谈。不出来了。”

“金莲”心虚，低下了头。楚楚似乎感觉到了不对，盯着“金莲”的眼睛，“犯了？”

“金莲”急忙摇头，“……没有。”

楚楚：“我还是对那件事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干嘛调查我？”

傻妞：“我们没调查你。但是跟你之间确实有些故事。”

楚楚：“讲讲。”

“金莲”忽然插话了，“我去珠宝店给傻妞买礼物。头一次，在柜台前被一个妹子勾走了，跟她开房去了。”

“金莲”开启了卖渣模式。小千和傻妞都感觉到了“金莲”的不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和“金莲”东拉西扯。傻妞还拿出测谎锤，敲了“金莲”的脑袋。

小千同病房的那位病友背着包走过来，和“金莲”、小千打招呼，“金莲、小千，我这次真出院了。改天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