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甜甜怯生生的抬起眼，看了一下对面的两个警察，然后慢慢的坐了下来。

林牧和白淼都没有说话，而是观察着对面的这个女孩。

由于常年练舞的原因，杜甜甜的身材纤细修长。

但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

她长得确实很甜美，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可是杜甜甜的脸上，却没有少年人的活泼烂漫。

而是满面愁容，尤其是眼下的乌青，更加显得她憔悴不堪。

坐在椅子上的杜甜甜，就好像一只支离破碎的花瓶。

仿佛说话的声音大一点，都能让她化为满地的尘埃。

林牧看着对面的杜甜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一旁的白淼先说道“杜甜甜你别害怕，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

这次过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紧张。”

听见白淼的声音，杜甜甜又悄悄的抬了一下眼皮。

看了一下对面那个长得很白静，看上去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警察，缓缓的点了下头。

白淼看清了杜甜甜的动作，又和林牧对视一眼。

林牧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白淼看见录音时间开始一秒一秒的往上蹭，才再次开口道“甜甜，你学舞蹈多少年了。

我刚才听你老师说，你是这届新生中她最看好的一个。”

白淼没提杜俊杰也没提左芙蓉，而是提了杜甜甜最喜欢的舞蹈。

一是为了让杜甜甜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二是为了借助跳舞这个切入点，引导她说出22天前的真相。

杜甜甜听了白淼的问题，小声的说道“我学舞蹈12年了。

我是从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学的。

其实我算不上多有天赋，只是因为小时候基础打得好，所以有些动作学起来可能会轻松一些。”

听了杜甜甜的回答，白淼又问道“学舞蹈很苦吧，这么多年坚持下来挺不容易的，你就从来没想过放弃吗？”

白淼的话音刚落，对面的杜甜甜眼圈明显的红了起来，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我喜欢跳舞。

所以再苦再累我都能坚持，可是以后我可能没有办法再跳舞了。”

说罢，杜甜甜低下了头，大颗大颗的眼泪直接从眼眶里砸了下来，打湿了她身上的练功服。

白淼和林牧都没有在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杜甜甜哭了一会儿。

直到杜甜甜重新抬起了头，白淼才又声音平缓的说道“甜甜，其实你应该猜到了，我们今天为什么事过来找你的吧。

说实话，我们过来之前，刚见过你的妈妈。”

白淼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停在了这里。

杜甜甜听了白淼的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紧了自己手指。

白淼眼看着杜甜甜的手指越攥越紧，从开始的红的变的发紫，最后都有些发青。

白淼看不下去了，他真怕杜甜甜的手指头缺血坏死。

他刚准备起身上前阻拦，就见杜甜甜松了手。

然后她的手指才渐渐的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杜甜甜也终于抬起头看着白淼问道“警察叔叔，如果我是受害者，法律会保护我吗？”

白淼与杜甜甜对上视线，他看着杜甜甜认真的说道“甜甜，相信我，法律是公平的。

它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听了白淼的话，杜甜甜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又开口问道“我妈妈和你们说了什么？”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白淼和林牧。

案件调查阶段，他们不能把一个嫌疑人的供词，告诉给另一个嫌疑人。

这是违反原则的。

杜甜甜也没有非要等到一个答案，她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妈妈说，杜俊杰是她杀的吧。”

白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