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顿了顿，又问：“元香姑娘方才......这般举动，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们，”元香环视一圈都察院面色各异的侍卫，冷声道，“你们抓人归抓人，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一小姑娘，算他娘—的什么本事啊？特别是你——”

那方才拔刀差点砍了魏禾的侍卫被元香一指，莫名有些心虚，刚开口憋了一个“我”字，就被田十七猛地叱令一声。

“六子，你闭嘴！”

那侍卫噎了下，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中，脸色愈发涨红。

郭淮急忙上前劝和，“哎哟，都闭嘴，人元香姑娘都没说完话呢，你们插什么嘴，都给我闭嘴！”

元香抱臂立于一众侍卫前，冷眼看着郭淮唱大戏。

训令完自家侍卫，郭淮忽地冷不防转头看向元香，像是想起来什么，扒开人群从侍卫间穿行而过。

侍卫们急忙给他们御史大人让了一条道，郭淮就这样自一丛青衣中走来，和元香猝不及防地面对面。

“元香是吧？”

元香闻言蹙起了眉——这人在说什么废话呢。

但还是碍于对方的官家头衔，扯出一个不着调的笑，道：“不错，我是元香。郭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这忘的都是不着紧的事，你看看，”郭淮一拍脑袋，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泼悍的女人，目光中的猥劣一闪而过，“不过本官在正经事情上，从来不忘。”

旁人都不懂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可元香离得近，却能读懂对方眼中的轻佻。

她收住了笑，双手握拳，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郭淮瞧见元香的难堪，却忽然大笑起来。

那笑声像是硬生生从喉管里扯出来一般，喑哑低沉难以入耳，似乎下一秒就能从嘴巴里吐出一口老痰来。

这是郭淮今日入魏府那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尽兴，笑得如此痛快，几乎到了狂荡的地步。田十七离郭淮离得最近，心有虽有疑惑，却也跟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干笑着。

忽然，郭淮冷不防止住笑，抬手一指，指向了一旁春满楼的姑娘们。

他眼眸亮了起来，嘴角微勾，一字一顿对着元香道：“看见了吗？你，元香，应该在那边。”

田十七僵在了原地，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只见元香眼中霎时爬上血丝，几乎要瞠目欲裂。

郭淮当众刮了元香一巴掌，却还没想过放过她，甚至更加狂妄轻浮地俯身上前，贴着元香的耳朵，用众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自以为地“低声”道：“还有，今晚的你，我预定了。”

说完，郭淮急忙脸颊一偏，往后一躲，大叫了一声“哎呀”，然而面上笑容却丝毫不减。

“彭——”

拳头砸向刀鞘的声音的声音响起，田十七举着未出鞘的佩刀，眼疾手快地帮郭淮挡下了元香的一拳。

“大胆！”田十七扬声喝止，横拦在郭淮前，然而一对上元香发红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心底发毛。

一边忍不住心道：关我什么事啊，关我什么事啊！

“你滚开，我今日，只想和御史大人‘好好’谈谈。”元香手背关节都在淌血，看着郭淮的目光像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恶鬼。

田十七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十几年的武学历练，田十七直觉自己打不过面前的女人。

可双拳难敌四脚，对方总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单挑十几都察院侍卫。田十七于是缓了缓神，道：“你冷静一些。”

再打下去，魏府可能得再见一次血了。

元香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名女子，虽是先动了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御史大人的不对。她被自家主母卖去了春满楼已经足够可怜，再让一帮弟兄们拔刀相向，田十七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然而元香性子火爆，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二话不说又是扬起手，朝拦路的田十七结结实实地挥拳而去。

田十七连退了几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