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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许主薄突然死了

客人中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嚷着要回家睡觉,但还是被衙役们赶回了浴肆里。莫如深和仵作在老板的带领下,走到了一个单间门口。老板挑起竹帘,他们走了进去。

许永年侧卧在竹床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说实话,莫如深一点也不喜欢许永年。如今,他死了,自己还是要尽查案职责。

莫如深摇摇头说:“许主薄,人就是这样,生前无限风光,死后孤寂凄凉。为了查清真相,在下要得罪了。”

说完,他转向了仵作:“开始验吧!务必仔细!书吏,务必详细填写验尸格目。”仵作和书吏答了一声是,开始忙碌了。

仵作查看许久,说:“验!男尸一具,身长六尺二寸。头向门口,脚朝南墙。全身未发现开放伤口,背后有刮痧拔罐留下的淤青。银针刺喉,不变色,面部和指甲未出现青黑,无中毒症状。上唇破裂,是牙咬所致。眼白有充血现象,说明死者生前曾用力挣扎。右手紧握竹床边缘,死因吗——”仵作说到死因时,犹豫起来。

莫如深问:“死因是什么?”

仵作想了一下说:“死于心症,并非他杀。”

莫如深非常意外:“不是他杀?你肯定吗?”

仵作说:“回县尉大人,许主薄身体极易疲乏,经常来清净阁洗浴、推拿,以消除疲劳,合衙僚属人尽皆知。全身未发现骨折,淤青并非被人虐打形成,乃刮痧拔罐所致。上唇破裂,眼白充血,是生前用力所致。许主薄犯了心疾,想用力下床自救或呼救,可惜力不从心,溘然而逝。”

“知道了。”莫如深觉得仵作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还是认为这个尸检结果有点草率了。于是,他问仵作:“何不解剖尸体,再作最后的判断。”

仵作疑惑地问:“何为解剖?”

莫如深说:“解剖就是把尸体的脑腔、胸腔、腹腔、甚至肌肉割开,查明死者的真正死因。”这些知识是他从现代法医书籍上看来的,这也算现学现卖。

仵作大惊失色:“县尉大人,万万不可,历朝历代,从无先例。常言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破坏死者遗体,有违大宋刑律,家眷也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莫如深说:“我要是让你试试呢?”

仵作急忙跪下,连声哀求:“大人切莫为难卑职,卑职从未学过解剖,闻所未闻,何况亲自操作。这要让主薄大人的家眷和邻里乡亲知道了,我还怎么活?”

莫如深其实也知道不行,自言自语:“待我去问一下许夫人。也许她能同意呢?”

忽听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不同意!”

莫如深回头一看,进来的是许主薄的夫人。许夫人大声斥责:“莫县尉,你是何居心?我家官人已然去世,何必再令其不安。有我在,绝不允许你动他分毫!”

莫如深说:“我只想查清许大人的死因,绝不敢令许大人不安。”

许夫人没理他,对家丁说:“把老爷带回去!”

“且慢!”莫如深出言阻止。

许夫人很生气:“为何不让我为我家老爷收尸。”

莫如深说:“死因尚未彻底查明,夫人不能把许主薄带走。”

许夫人问仵作:“仵作,死因是什么?”

仵作回答:“小人认为是心症,但尚未作最终定论。”

许夫人问:“何时可以将尸体运回府中?”

莫如深说:“许主薄是朝廷命官,必须请其他州县的官员复检过,才能定论。再过一两日,应该可以。”

许夫人略一思索:“我就等你一两日,你给我听清楚,你敢动我家官人一根毫毛,我必不与你干休!”说完,她带着家丁离开了。

仵作呆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莫如深倒是没在意,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他开始从头到脚观察着尸体,每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

突然,他停住了,问仵作:“你来看一下。后心这处淤青有出血点,这是怎么回事?”

仵作走过来,看了一下:“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