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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独钓寒江雪

韩愈和白居易都崇拜李白杜甫,然而在评价上却有不同意见。

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说,李白杜甫是当代诗豪,可是李白的诗词不讲格律,大概不能传世很多,杜甫比较重格律,然而也不过十分之三四,而白居易自己“不量才力,欲扶起之。”颇有点贬低前人推崇自己之意。

韩愈对此自然是大不满意,尤其是对李白对评价。

韩愈的父亲韩仲卿,为官有美政之誉,李白曾经撰文《武昌宰韩君去思颂碑并序》颂扬。可以说,韩是愈把李白看成父辈那样尊敬,自然不允许他人贬低。他认为,李白的诗词飘逸洒脱,浪漫豪放,不拘一格,千百年来为人敬仰,若是过于拘泥于格律就会束缚艺术魅力,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韩愈并没有指名道姓批驳白居易,而是在一首诗里面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比如,他在《调张籍》诗中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伊我生其后,举颈遥相望。夜梦多见之,昼思反微茫。徒观斧凿痕,不瞩治水航。”指出白居易眼光短浅,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一叶障目,关注细节,看不到李杜的伟大之处,堪称愚蠢。

二人都是知名文豪,文章诗词一出,便四处流传,相互明争暗斗,自然难以调和。

两人为人处世不同,朋友很少交集,自然交往更少。

韩愈性格刚烈,就连皇上都敢讽谏,对于达官贵族自然不假于色,所到之地,权贵敛手;然而韩愈对于寒门学子,却竭力扶持,提掖后进;关心民生疾苦,造福百姓。韩愈门人弟子出类拔萃的人很多,比如张籍、孟郊、李翱、皇甫湜、贾岛等,都是唐朝着名的才子,可谓桃李天下。

白居易则性格平和,为人冲淡。白居易前期关注民生,直言敢谏,兼济天下,大有壮志豪情,欲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因为替元稹说话却遭了殃,被贬为江州司马,从此对政事不再那么热心,晚年更是注重自身修为,崇尚佛教,吃斋念佛,独善其身,不问世事。

以上这些不同,决定了韩愈和白居易二人不会相互吸引。

当然,到了晚年,两人万事看开,一切随缘,本身也并无太深的矛盾,只是相互不太顺眼而已,因而一个侍郎,一个中书舍人,同朝为官,再加上有同僚相约,吟诗作赋,偶尔交往还是难以推辞的。

总之,韩愈和白居易,算不上君子之交,知心之交,仅仅是萍水之交,酬和之交而已。

长庆二年(822年)九月,韩愈转任吏部侍郎。次年六月,升任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神策军将士闻讯后,都不敢犯法,私下里相互说:“他连佛骨都敢烧,我们怎么敢犯法!”

韩愈任职不久,便因不参谒宦官,被御史中丞李绅弹劾。韩愈不服,称此举经穆宗恩准。二人你来我往,争辩不止。宰相李逢吉趁机奏称二人关系不合,朝廷便派李绅出任浙西观察使,韩愈也被改职兵部侍郎。不久后,穆宗得知其中事由,再任韩愈为吏部侍郎。

贞元九年(793年),韩愈、李翱、孟郊、柳宗元、石洪同为进士,同登慈恩寺塔。

自此,唐宋八家位居第一第二位的韩、柳两个倡导古文运动的领军人物,开始了一段友谊。

韩、柳之交谊源自昌黎长兄韩会与宗元之父柳镇熟识。同登慈恩寺塔,也拉进了二人的关系。后来,韩、柳二人同遭被贬远方之境遇,又都好古文,同为提倡古文之领导者,故能互相吸引。

但二人创作古文、对待佛教的立场互不相同,政治立场也南辕北辙。

柳宗元在政治上依附王叔文集团,后因王失败而被贬永州。韩愈极不欣赏王叔文,但并不因此而影响韩、柳二人情谊。

二人虽常相隔两地,但彼此间书信往来从不间断,即是其深厚友谊之凭证,后人以“韩柳”称之。

梳理二人行迹,不难发现两人同居京师,有较密切交往的时间仅有两段,一为二人分别贡于礼部,先后及第,至韩愈入汴幕为止,前后约有四五年。当时彼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