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只是咯咯地笑，一边笑一边眼泪滚烫滑落。

千烨，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放手。你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你最在乎的人是我。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软肋，你绝不会放手。你要我等多久？还要我等多久！难道要我等到再见之时，连讨你一个拥抱都成奢侈吗？

我恨你！我恨你！

我满脸泪痕，准备动手去解腰带。就当我快要解开之时。顾献准俊眉一皱忽然开口。

“等等！”

顾芸不悦，急忙拉住顾献准的胳膊撒泼。

“哥哥！你之前答应我的！你怎么可以反悔！”

“慕容哥哥说他爱她，说他娶她，是求之不得！”

“我要毁了他！让她没有脸在京城出现！”

顾献准见顾芸情绪失控，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立刻领会，把扒拉着要爬上酒桌和我厮打的顾芸拉了下来。

“下来吧，我好歹和你哥相识一场。即便你在家不受宠，也毕竟是他半个妹妹。”

顾献准说罢，便走回了沙发坐了下来。

让我脱我就脱，不让我脱我就得下来。一群蠢货！我倒要看看，即便我脱得一丝不挂，你们有没有那个命看！”

顾献准见我迟迟不肯下来，喝了一口茶，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顾芸则是恨得牙痒痒。

我没理会众人，顾自解开腰带，青葱手指一勾，我腰间的束带飘落。玄色外袍缓缓从肩膀滑落，男男女女的瞳孔随之震动。众人忙不迭地又举起了手机。

褪去玄色外袍的我，身上套着一件白色云纹家袍。那白袍的领口和前襟，直到胸口皆是斑斑血迹干透后的污点。那是杀陈堰时留下来的。疾风带着人把我架去皇宫面圣，我来不及换，就直接在家袍外又套了一件外袍。

刚刚还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拍香艳镜头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的袍子看，心里在打着鼓，猜不准我这一身的血渍是从何而来。

顾献准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顾芸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包厢内安静地诡异。

照理说不应该啊。顾献准身为一个军人，他的嗅觉应该和军犬一样灵敏才对。我都闷了一晚上了，觉得自己都臭熏熏的，他刚才离我那么近，竟然闻不出血腥味？这家伙应该是开战斗机的，所以从我进来，滴酒未沾。看起来也不像是醉了的样子，所以他的业务能力并不像传说的那样好？

桌上的我将酒杯酒瓶一个个踢下桌。桌下的众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顾芸更是急得不行，心里骂道: “药应该到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发作？”

顾献准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迎上他的眼神毫无畏惧。

“你走吧！”

和我对视数十秒后，男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哥哥！”

顾芸不满地嚎道。

“行了芸儿，到此为止吧！”

顾献淮躺回沙发，慵懒地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众人见状，虽然觉得扫兴但既然是顾献准发话了也没有办法。魏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绿豆大的眼睛盯着我不放。顾芸把嘴唇都要咬破了，气得满脸通红，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包厢内因为顾献准的脸色不佳，一时没有人敢说话，空气凝固冰冻。

我用脚蹬掉鞋子，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慢慢爬下桌子，一脚一脚地踩在碎玻璃上，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子，异常尖利且多如沙尘。

我忍痛扶着桌子，一下又一下地踩在上面，终于碎渣戳破薄袜，将我的脚扎出一道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我的白袜。

好痛！我抓着桌腿慢慢蹲下身来，身体因疼痛瑟瑟发抖。熬了一夜，被皇帝敲打皇帝担惊受怕，被一群神经病缠上回不了家睡不觉，那顾献准对顾芸完全的偏爱让我觉得更加不快，脚上的痛感传来，我这副身子最终是受不了了，满腹的委屈袭来，我忍不住掉金豆子。

顾献准摇头，像看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