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就在计划之内。

辽东本就是一盘棋，而景德帝是执棋人，贾瑚是实施者。

从贾瑚被罚驻守辽东，不，应该说从入职右掖军，这盘棋就开始运转了。

只是没想到太上皇不讲武德，直接掀了桌子，景德帝和贾瑚只能换个地方下棋。

无论是给辽东军政大换血，还是京营北上增援，亦或是辽东军和京营的冲突，都在计划内。

初到辽东，一力降十会，从开原城打开局面，初获军心，给孙巡抚和赵总兵两位上官看到甜头。

深入后方搅乱女真，是给孙巡抚和赵总兵两位上官尝到甜头，同时也是贾瑚给景德帝的投名状，为的是让景德帝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虽在计划内，却也让景德帝担心了不少日子。

接着就是用此次行动的成果把孙巡抚和赵总兵找理由弄走，没有了上官，贾瑚才能放手施为。

然后就是军政大换血，地龙翻身不可预测，但贾瑚很好的利用上了，换上来的都是景德帝和贾瑚的人，而贾瑚的人同样也算是景德帝的人。

整个辽东镇自此就在景德帝的掌握中了。

再以后就是整军，挑起大战，毙敌于一役。

若不是有贾瑚搅乱女真的行动，景德帝恐怕也不会选择跟他豪赌。

贾瑚没让景德帝失望，景德帝自然也不会让贾瑚失望。

于是力排众议让京营北上增援，理国公柳彪、治国公陈翼、吏部左侍郎李墨、廷推巡抚张涅都是景德帝和张政商议筛选出来的。

其中，理国公和治国公是已经暗中倒向景德帝的，原因在于家中不成器的庶子，还有景德帝许诺的好处。

李墨是本身就端方持正的中立派，资历老，能力强，为人正直，正是因为如此，内阁严首辅才不能阻拦，这恰恰是景德帝和张政挑中他的原因。

张涅是双方政治力量博弈的成果，他是太上皇旧臣，但也是一名实干家，这是景德帝一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看似博弈失败，但没完全失败。

这四个人去到辽东，都不会过于为难贾瑚。

而镇国公牛清，说白了，他就是个搭头，为了安四王八公的心，让他挂了总督辽东的名。

在贾瑚和景德帝、张政的计划里，贾瑚必然会跟牛清，或者辽东军必然会和京营，发生冲突。

借此扒了牛清的总督，让理国公或齐国公某一个上位。

其中还有一个不能宣之以口的原因，那就是贾瑚需要自污。

他得犯点错儿，给朝臣们一个定向的攻击口，同样也能让皇帝放心。

这个道理，景德帝明白，张政明白，贾瑚也明白。

可贾瑚认为这么做不够彻底，就主动提出退出辽东，把总兵也让出来。

这才有了齐国公陈翼接任总兵。

贾瑚这么贴心，景德帝感动哇！

为了不亏待贴心的忠勇伯，在下一步的计划里，贾瑚会率军回京。

京营既然去了，就别白去，留在那改造吧，换一批忠心能打的辽东军回来，由贾瑚掌握。

身边有了强力的武装力量，景德帝就有了安全感，也有了下一步裁撤改造京营的底气。

早在贾瑚任职右掖军时，就跟景德帝提出改制京营的想法了，如今也算是看到希望了。

京营若是改制成功，下一步就是大夏军制改革。

所以，齐十三善解人衣虽然是突发事件，但景德帝和贾瑚、张政却是蓄谋已久。

从贾瑚任职右掖军就是一个信号。

没有右掖军还有辽东，没有辽东也会有宣府或者大同，总之，景德帝是必然要把京营的掌控权拿回来的，不然他都睡不安稳！

同样的，九边也需要整顿。

只有边疆安稳，景德帝才能更好的集中精力改善国内。

这也是贾瑚需要自污的原因。

景德帝对他的忠心有信心，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