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轰击扩散，站在不远处的追阳脸上浮现惋惜，他轻叹一口气，“走吧。”

身侧的人错愕的看向他，“大人，那他们...”

追阳转过身，不愿再看见身后的场景，“王上的目标只是白冶太子，如今他的灵根已断，活不了了，至于九公主...她不是我们能动的。”

见他径直往王城的方向而去，身后的人驱使着寂人，跟随他离开。

林内死寂一片，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森林内，血液凝聚成河，而在一堆尸体的中央，坐着两个人。

少女的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玉瓶，乾坤袋被血迹浸染，她无措的抱着镜明月，跪坐在地上。

“镜明月，对不起，对不起。”

被她抱在怀中，镜明月无力的抬起手，“念念，不要管我，你快走。”

他的胸口被一剑贯穿，右手上显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此刻还在往外渗出血液，那攀岩在手臂上的灵根，在一点点的散发光芒。

寂人原本的阵法对镜明月早已无用，司徒禾宫便重启了另一种，专用来对付二人。

精疲力尽的他们根本无法应对，顶着这强大的压迫力，几乎将全身灵力耗尽，在阵法破开之时，一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剑，直接贯穿镜明月的胸膛。

本就是强弩之末，他便再也撑不住了。

白念念紧紧的抱着他，“都怪我，都怪我，”她的话中全是崩溃，看着镜明月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救不了你，半步化虚丹没了，这些药也救不了你，镜明月，你一定要撑住，惊鸿很快就会来了，你撑住。”

镜明月虚弱的摇摇头，“念念，你还记得...当初在...在仙乐宫，我与绿鳞...下的...下的那盘棋吗。”

那时听到二人说起时，白念念便知道，这棋局犹如暗示，但她并未与镜明月言明，却闻他此刻提起。

他无力的轻笑，语气中满是无奈，“当初不明白...为何仙璇...说了那句话之后，你会突然动怒，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会的，一定能改变的，镜明月你一定要撑住。”白念念摇着头，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念念，”镜明月颤抖着手，自衣襟内拿出乾坤袋递给她，“这里头...是御伍的...骨灰，我恐怕是...带不回去了，你帮我...交给御风。”

目光落在那早已看不清模样的乾坤袋上，白念念哽咽着，倔强的却没接过，“不，你自己给他，你千万不能说傻话。”

镜明月摇头叹息，“念念，听话，司徒禾宫不知是否...还留了后手，你必须...必须赶快离开。”

二人都深知他如今的情况，白念念早已泣不成声，她惊慌失措的看向周围，“惊鸿，惊鸿。”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血液止不住的从镜明月嘴里流出，白念念急忙低下头。

“镜明月，你不能死，不能死。”

她的手紧紧的搂着他，眼泪模糊了眼，看不清怀中人的模样，只看见他抬起手来。

白念念握住他的手，似是想到什么，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却看着比哭还难看，她将镜明月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镜明月，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就要做父亲了，你知道吗，你不能死，否则我怎么跟他交代。”

此刻的镜明月渐渐意识不清起来，却仍旧能听到她的话，听到这话时，抚着她肚子的手不自觉的一颤。

他强撑着想要自己清醒，而后笑着开口，“是吗，我就要做父亲了。”

见他能听见，白念念彻底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对，所以你不能死，你听见没有。”

镜明月虚弱的点点头，可视线早已看不清，搭在她肚子上的手失重的滑落。

一阵风卷起树叶，漫天昏黄，耳畔尽数是树叶“沙沙沙”作响，天空顷刻间变得阴沉，直叫人闷得难以喘息。

白念念散落的发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