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阁如今内外把守，还有绿鳞替自己守着，白念念也松乏些，刚回到东宫，就见镜明月拉着自己，往涵月殿内走。

他将桌上放着的鎏金色裙衫拿起，递给自己，“试试。”

看着眼前的裙子，白念念不解，“殿下，这是？”

镜明月笑道：“前两日织州送来了几匹上好的新缎子，孤瞧着这料子甚是适合你，便同母后讨要来，赶制了这身衣裙。”他说着，将衣裙在白念念身前比划着，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看，快去试试吧。”

手中拿着这衣裙，白念念有些无措，“好端端的，为何要送臣女这裙子呢。”

“明日成王纳妃。”镜明月提现道，“你再过两个月就是孤的太子妃了，同我一块去参宴。”

闻言，白念念将衣裙收了起来，“既然是为了明日参宴准备的，何不等到明日再穿。”

“也好。”

她将衣裙放到柜子内，随后转身看向镜明月，“殿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然而，在她欲要开口之际，镜明月却打断了她，“念念。”

白念念狐疑，却见他脸上挂过不耐，“白念念，孤娶你，是不想你再过那挨饿受冻的日子，并不是要你这么费心帮我。”

镜明月叹了口气，“孤知道，洪大人的事，以及洪依依治病的药，都是成王捣的鬼，但这些，不应该是你来解决，而是我，”他握住少女的双肩，无力感涌上心头，“这些都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是我的人，但我现在只要你能快快乐乐的，你应该与慕清河，凤卿卿她们一样，整日只需要想着穿什么，吃什么，或者去买自己喜爱的东西，这就够。”

看着他紧皱眉头，苦口婆心的说着，白念念垂下头来，眉头也随着皱起，语气轻飘飘的说，“外祖母...没教过我。”

镜明月的神情呆滞一瞬，“什么？”

白念念的眼眶有些红，眼底闪着点泪花，但却一直没有抬头，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起来。

自己在国公府住了五年，除了刚入国公府前半年里，是任由着自己性子来之外，往后做什么，便都不能由自己决定。

她也清楚，前半年由着自己，是因为自己迟迟走不出来自白府的阴影，可后来慢慢缓过来之后，外祖母便一直带着自己。

每次玩闹的前提，都是一定的条件，这是国公府必有的规矩，自己也在这一点点的磨炼中，习惯了这种规矩。

自己没见过娘亲，可当看到外祖母教训自己，那严苛的模样时，总能想到或许娘亲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教自己为人处世，看书写字，将一个官家女子该会的东西，都教给了自己，却又教了些，不该官家女子提前学的东西，她说那是为了自己的以后打算。

即便辛苦劳累，可自己知道外祖母是为了自己，在这严厉的躯壳下，她也是温柔的，会在自己膝盖摔破皮时，温柔的给自己上药，会在自己每每做了噩梦后，抱着自己安慰。

她教了太多的东西给自己，却独独没有告诉自己，可以放松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不必端着规矩办事。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镜明月轻笑了一声，可那嘴角上的笑，给人一种酸涩之意。

外祖母，老国公夫人，她是谁？

她是曾经辅佐父皇的人，严苛起来，就是父皇都会害怕三分的人，可就是她这样的一个妇人，教出了父皇。

他对老国公夫人并无太多的了解，但只要从父皇和母后口中提起时，都会夸她是一位深宫中的好太傅。

她懂的太多，却也严厉，容不得出差错。

白念念抬起头，看着镜明月，他抿了下唇，握着她的手往外走。

“去七宝千珠阁。”对御风吩咐过后，镜明月便拉着白念念坐上马车。

“去那里做什么？”白念念虽然很少外出，但对这城内不少着名的商铺，也都有了解，而七宝千珠阁，是一家卖面饰的店家，所买的面首，珠光宝器，都是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