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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与“妖精”的种种

“不去”

两会老班赶紧插了句:“我们班才不要了”

“那把你送学生处,我管不了你了”

“不去,就不去”

“给你家长打电话叫你爸爸来”

“打不通,没信号”

“在哪呢?还能没信号了,我信也不信”

“在府谷跟山西交界的地方,农村山里了,我平时也是发短信,等路过信号好的地方才能收到了”

“你上次不是说在神木吗?”

“那个工地完了嘛,搬到府谷了嘛”

“那意思你还没人管了,是不?”

“老师我再不了”

“再不了,你给我说过多少个再不了?”

“这次真不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我靠近老邓办公桌,甚至手托着桌子了,跟老邓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了。

“去,去,站好”

老邓整了下试卷,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对付老邓,你就得胡搅蛮缠,还的卖得了萌。

老邓整整试卷,上下一堂课去了,转身给我扔下一句“你给我站着”。

转身走了一会,铃才响,你说我能不迟到吗?

一个老师走进来跟语文老师说“你们班那个谁谁谁是不是跟同桌好着了?坐在第一排行为怪异的”

“我给你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管,他们正是最单纯的年纪,那棒打鸳鸯的事我不干了,就像张老师说的,咱们那阵也想来着。”

这个武汉口音的普通话,说的实实有些蹩脚。可是在我看来它胜过任何的豪言壮语,让我心底一怔,我不曾想得这是一个老师所说,它如此的真实没有半点的道貌岸然。

老师也曾年轻,青春也曾美好。

“那倒也是,你说是不是害子,你不是也跟你们班那个谁好着了?”

原来老师们课下和课上如此不同,完全没有那份不拘言笑,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已经三周没有在补课剩余的那点时间跟妖精出去遛弯了,老说她有事,平时也不说话,发短信也有些冷战的味道了。

第三节课,班里同学拍高考资料的寸照,我站到最后一个才被叫去,拍照的老师说头发太扎眼,下午剪了头发再拍。

放学回家,我跟两会说我不想剪头发,麻烦死了,那个假骨石就开腔了“你把你以前短头发的照片,就咱们初中毕业那阵的寸照拿去让老师翻新一下,钱多交点,反正两三年了长得差别也不大,应该没问题。”

原来这小子初中就认识我。

“一起踢过球,你忘了?”

从此我对假骨石的印象大为改观。

晚上与妖精传短信。

“今天被老邓罚站冷死了”

“活该,狗改不了吃屎”

“我再也不迟到了”

“鬼信了”

“你今天什么状况,怎么这么凶”?

“你不知道,你一迟到同学们就异样的看我,烦死了”

“看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不知道”

“看我跟谁好,谁给我带来的荣耀”

“你还知道跟我好着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几周没见了,以为你老人家忘了”

“给你说了,我家里有事”

“鬼知道”

“没事找事是不是”

“找就找,反正好跟不好没什么区别”

“好跟不好没什么区别,那就分”

“分就分”

“分就分”

早上到校就看见桌上我借给妖精的《新概念》,知道昨晚所说成真了。

英语课就看到了妖精给我买的要我做英语笔记的笔记本,心想人家书都还我了,我是不是也该还,可是我都写了几页了。下课包张纸偷放她桌上“这是给我买笔记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