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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的人,坚硬的伞

一句话落下,数十位帮中精锐自河道两侧鱼跃而起!此处正是河道最窄处,帮中好手自河岸借力,一步便能飘至舢板,幽芒自刀兵刃间轻闪,霎时间将多位护卫击落河水!

河水涛涛。落入水中的人影浮出一泡红血,被湍流卷往下游,河水之上,几艘货船与船队的连接处被上官中神砍断,立即要挟着船老大,横过船身,将其后的船截断在河道之中。

“敢尔!”

船舷脱离之时,前一艘船上立即传来四声暴喝,霹雳堂“急飞天火”四位好手齐齐赶至,四道白光,分别指向上官中神的脊背、腰腹、胸腔、双腿!

当此之时,正是上官中神旧力用尽、新力未生,这四道攻击,锁住他全部逃逸方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知道自己已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这四人联手袭杀!

他惊惧,因此他张口大叫:“——公子!”

红袖刀吟。苏梦枕上一刻还在岸上,以冷静的双眼观察全局,此时已察觉到上官悠云的困境,飘然杀入场中!

窄而短的刀锋悠然扬起,轻柔似情人手,拂过四道致命的白光。这世上有什么硬过英雄刀?这世上有什么柔过情人手?在这艳如红拂的刀光下,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

苏梦枕已将上官中神拉回甲板。“急飞天火”四位好手怔怔立在船舷上,看向他们用以偷袭的武器——四根细长如针的分水刺,齐齐被削去一截,四枚刺头如四枚匕首,深深插在他们脚下,再前一分就要洞穿他们的脚背。

红袖刀隐回衣袖,苏梦枕抱着臂,冷冷道:“我此来求财,不欲伤人!”

这哪里像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应有的武力?这哪里像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应说的话?“急飞天火”四人已被这一刀间的胜负震颤心神。

但他们依然不退。雷正已将可能的利润当作了自有物,如果货物在他们手上出现闪失,他们百死莫辞!

于是雷飞在电光火石间弃刺,手间出现四枚霹雳堂最为蜚声远扬的霹雳弹,以虚实迷影手向苏梦枕掷去!

爆炸声起。霹雳弹一旦沾到实体就会爆炸,而如果霹雳弹在船上炸开,火舌将迅速波及全船。所以苏梦枕不可能闪避,他必须正面接住这两枚霹雳弹。

他的刀再次从袖中滑出,一刀同时劈断四枚霹雳弹,但自己也被爆炸的声浪掀起,不受控制地向船下倒飞而去。

船下是平民商人聚集处。他们中大部分人被兔起鹘落间的惊变慑住,此时张口结舌,正向坠往他们之中的黑衣青年看来,却没能注意到跟在黑衣青年之后,以指点来的四道人影。

苏梦枕皱眉,咯血,再次挥刀,在不受控的向后坠落的过程中硬生生逆转了身形,使自己往商人们的左边飘坠,不至于将江湖厮杀引入平民之中。

他为此又受一次内力激荡,又吐一口血,这一口血却救了他的命!因为就在他的身形急转之时,从那群平民商人之中,跃起一位灰衣人,一只残手,能将天地捻做细网,往苏梦枕原要落下的地方裹去!

若被这似慢却快、似柔却刚的手指捻中,苏梦枕就算不死,也必会落下残疾,可这一击却落了空,因为苏梦枕的怜恤之心而落了空。因这一击落空,苏梦枕得以好好落回地上,抬袖拭去唇角鲜血,心情却很好地,冷冷一笑。

他笑着喊破灰衣人的名字:“雷损,六分半堂已贫穷至此,需要你亲自做贩夫走卒,不如从明日就并入我金风细雨楼。”

雷损同样落在地上,“急飞天火”四人,以及从其余各船上赶来的霹雳堂弟子拱卫在他身后,同仇敌忾地瞪向苏梦枕。

雷损不以为意:“老夫来护送自家生意,有何不可?倒是苏公子,无故袭击‘六分半堂’、‘霹雳堂’、‘青田帮’三家货物,莫非,是要与我们三家为敌?”

苏梦枕冷冷道:“我问你,京城如今势力,金风细雨楼是否已占了一成?那么你的生意,我也要分上一成,可有问题?”

雷损怒道:“好狂的小辈!无稽之谈!金风细雨楼要是眼馋,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