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看着赵志国的样子立刻露出鄙夷之色：“你少在我面前装这个样子，你小子在自己的部下面前，铁骨铮铮，独当一面，到了我这儿，还撒娇咋滴？”

“首长，我已经劝过他了，就在来总部的路上，我还在劝他呢。”赵志国说，“要不你们再替我劝一劝？”

总参谋长也叹了一口气：“他如果一直这样子，恐怕造出飞机来，他也跟着累倒了。”

“不行，我得给他下一道命令，到总部两天，就差把总部画地图的圆规尺子也都拿走了。”老总说。

“我看还是别劝了，等回到第一军分区，没人守着他，他肯定还会这样。”总参谋长说，“他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想办法照顾好他，赵志国，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首长，我家政委也这样提议过，但是您看他工作的样子，手上的图纸工具，哪一样都比亲媳妇儿还亲。”赵志国说，“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多给他的派几个勤务兵，轮流照顾着。”

“你们第一军分区不是有医院吗？每半年给钱先生体检一次。”总参谋长说。

钱先生如此拼命，他们自然要做到事无巨细，将钱先生给照顾好。

“这次回去之后，部队打算东进，进入平原地带了吧？”老总问。

赵志国点点头：“已经在谋划了，不过有几支部队还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华北日军已经不足为虑，但用兵之道，要慎之又慎。

“东进之事，交给你，我很放心，但一旦交战，必有无辜百姓受伤，这个你可有应对之策？”总部首长问。

赵志国在沉默中低下了头，他想过这件事情，也跟田克志他们商量过，可始终没有妥善的方案。

“日军以后会盘踞城市，城市人口密集，只要进攻，必有百姓伤亡。”总参谋长说。

“进攻之前，我们会先向城内发布宣传，让百姓尽量在城内寻找掩体躲藏，攻取之后，医疗队先进城，运粮队次之，部队最后！”赵志国说。

既然无法避免，要做的就是尽量弥补。

“这样最好！”老总说，“尽量想万全之策，以免百姓遭殃。”

“赵志国，明天就跟钱先生回去吧。”总参谋长说，“第一军分区很多事情都要你做主。”

当天晚上，赵志国守在了钱先生的房间里。

钱先生问赵志国要演算的草纸，赵志国摇头，钱先生伸手去拿画图的工具，赵志国就抢走。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小孩子似的，我正忙着呢。”钱先生恼火。

“今天晚上，我是监督你，让你休息的！”赵志国说。

钱先生一路没休息，来到总部后，也没有闲着。

总部首长对钱先生拼命三郎的样子，都感到心疼。

明天就要回去，所有的工作都已经汇报，今天晚上，赵志国最有时间。

而钱先生仍旧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工作，但赵志国却想让钱先生优秀。

“我来总部，从未受过首长的责骂，今天因为你，差点被骂了。”赵志国说。

“因为我？为什么？你又没亏待我，也没责备我。”钱先生疑惑。

“当然是你这工作态度。”

“我这工作态度怎么了？”钱先生问，“认真，勤恳，没问题啊。”

“是认真，也勤恳，可你这不要命一般的工作，每天到深夜，首长看了都担心呢。”赵志国说。

“让首长担心了。”钱先生说。

“今天晚上我不忙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监督你休息，强制性的，不容商量。”

赵志国盯着钱先生，更多的是看着钱先生手里仅剩下的一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