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你一定会的。”赵志国说。
“看来我不能只盯着眼前的战事了,得跟你一样,盯着全局的战略问题。”
田克志很清楚,要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大的战略绝不能出问题。
战略上要是出来问题,再想倒回来找机会补救,敌人可不会给你机会。
“我若是不下令北上,你不会记恨我吧?”赵志国问。
“嗯……可能会。”田克志笑着说,“不过……肯定有我们的部队往北走吧?”
八路军部又不止第一军分区一支部队。
“我们第一军分区战斗力强一些,自然会顶在最苦难的地方。”赵志国说,“当然,总部若是让我们抽调一部分精锐,配合作战,也可能轮不到你。”
田克志是赵志国的左膀右臂,赵志国自然离不开田克志。
“我给你当参谋长,最轻松的一件事情就是从来不怕在战略上做错决定,因为有您在给我兜底。”
没有了思想上的负担,田克志做决定的时候自然更轻松一些。
“你是在夸我吗?”
“报告,司令,参谋长,你们两个在前沿阵地聊了一个多小时了。”向排长说。
“过得这么快?”
赵志国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整日憋在司令部里,现在出来一次,还不想回去了。”
“司令,要不您在我这儿多待几天?冬天从滹沱河里钓上来的鲤鱼,味道不错。”
两个人起身,往后方走去。
“不用刻意安排,还是那句话,战士们吃什么,我吃什么,官兵平等,首先就要从吃饭上开始。”
在八路军的部队中,官兵平等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上到司令,下到排长,每个人都要跟士兵一起吃大锅饭。
突然赵志国停下了脚步:“今天不会正好赶上改善伙食吧?”
“那不能,我也不知道您今天要来,我现在要是改善伙食,你不得把我这个参谋长给撤职。”田克志说。
赵志国平时跟他们相处没有威严,但要是触犯到军纪,他从不会手下留情。
赵志国当然不会一直在滹沱河上游停留。
既然出来了,当然要在滹沱河一线,多看看。
至于破敌之策,也不是现在赵志国该考虑的事情。
战略方面已经部署完毕,在每一个地方兵力也是足够的。
剩下的问题,只能是靠部队一点点去打,一点点去磨。
日军有坚固的防御工事,而且已经做好了死守的打算,想要全面性的碾压是不可能的。
滹沱河西岸,还有不少村落。
中午时分,赵志国他们在村子里歇脚。
“你们是当兵的?”
村里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拉着赵志国的手询问。
“对,我们是当兵的,路过此地,想接个地方歇歇脚。”赵志国说。
向排长一直陪在赵志国身边,他给自己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让士兵警戒,顺便把村子里的民兵找来。
“您看见我儿子没有?”老人问赵志国。
“您儿子?他叫什么?”
“二七年就出去打仗了,一直没有消息。”老人念念叨叨。
赵志国还以为老人的儿子在自己的队伍上,当老人提到二七年的时候,赵志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加入哪支部队了?”赵志国耐心地问。
“不知道,当时兵荒马乱的,村子里到处过军队,当时就被抓走了。”老人颤颤巍巍地,
显然,想起以前的事情,老人心中多了一些痛苦。
大概率老人的儿子已经死在了某场战争中,也没有人给老人送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