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皇宫深处。

卡尔皇帝坐在柔软的象牙椅上，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人，稀疏白发，皱纹横生，怎么看都象个衰朽的老农。谁能想到他是麦克利文的大弟子，王国首席魔法师呢？

人们不称呼他的姓名，都尊称他为“大先生。”

“据传报，南圣克鲁斯行省发现了亡灵法师的踪迹，大先生可曾听说？”

“杰夫基托向我传讯过此事！”大先生向来惜字如金，滴水不漏。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亡灵法师的事，先帝和魔法工会共同发文讨檄，我没有别的意见。”

卡尔皇帝点点头，又说：“据说这次剿灭亡灵法师的不是圣南克鲁斯的官兵，也不是供养的魔法师，而是另有其人？”

“确有此事！”

“关于这个人，大先生怎么看？”

“我并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大先生看了皇帝一眼，却见他一脸无奈地望着自己，有些失望，却掩饰得很好。

心中突然有所感触，皇帝陛下其实和他是同龄人，也曾一起拜入麦克利文门下学习。只是他俗事缠身，在魔法上没有精进，否则二先生那个名头，大概就是他的了。

这半年来，因为麦克利文老师逝世，自己固然承受极多，这个皇帝，又何偿不是夙夜难寐呢？

他轻轻叹息一声，破例多说了几句话：“那个人有魔导士的实力，但是能轻易擒获两个拥有魔导士实力的亡灵法师，要么是超阶，要么战斗意识十分强大。”

“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最后问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他是敌……是友……？”

“阿尔弗列德。但应该是个假名字。”大先生十分笃定。

皇帝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大先生这就闭上了嘴，两人静默地坐着。

确定大先生不说更多信息了，皇帝有点想念二先生，虽然二先生狂放不羁，有时确实气人，但他爱说话呀，很多话不等询问，就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大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皇帝叹息一声：“西边发生了一点小冲突，魔族似乎在试探。”

大先生安静地听着。

“自老师仙逝，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了，魔族应该还没有得到确实的消息，如果坐实了，那群野心勃勃的嗜血之徒只怕立即就会挥军而至。”

大先生终于有反应了：“陛下，高塔不倒，王国不灭！”

皇帝苦笑，这话有个前提，高塔不倒！如果高塔倒了呢？高塔确实有两个魔导师，七个魔导士，数百个大魔法师坐镇，但是，这些力量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略显薄弱了些。

哪怕加上全国的魔导士和大魔法师，也薄弱了些！

“我有个想法，想听听大先生的看法。”

“陛下请说。”

“那些亡灵法师……”皇帝谨慎地?酙字句：“其实也是一股不错的力量，听说他们有一种驱使亡者的手段，我想，这能力在战场上能不能用？”

“陛下，亡灵法师是被魔法公会和先帝共同发文取缔的……”

“我当然知道。”皇帝沉着地说：“然而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如果能够说服他们进入西线，让他们暂时抵御魔族，也许是个好主意……？”

大先生彻底沉默了，皇帝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大先生脸上现出哀伤之色，苦笑着说出今天唯一一句刻薄的话：“老师在时，我们何曾在乎这些鸡零狗碎的力量？”

皇帝沉默着。

“不过陛下也不要对他们抱太大希望，亡灵魔法确实有令亡者复生的力量，甚至可以驱使新逝的亡者攻击敌人，但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其实是不堪一击的，只需一个禁咒，所有的尸骨都灰飞烟灭，现场根本找不到能供他们驱使的完整尸骨。”

皇帝点点头：“既然大先生同意了，我即刻下令叫圣南克罗斯的克罗夫，叫他秘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