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找客户才喝了那么多。”江予怀嗓音清浅，融入在夜色中，既像是和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还以为她是遇到什么事情出来买醉。

“不然呢。”她忽然觉得有点累，明明之前辛苦拉客户的时候都不觉得的，现在放松下来，反而是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散，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你也太缺乏安全意识，不知道找个人一起吗？昨天要不是我在，你怎么办。”

他并不是啰嗦且好为人师的性子，甚至话比较少。但是今天却忍不住多说她几句。

“带什么人？我去找客户还带保镖啊？”她伸了个懒腰，凤眸半阖，懒洋洋地望着他，在车外闪烁的夜晚霓虹的衬托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

“饭局不是一个人去的，但是我让男同事送另外两个没车的女孩回去了，总不能扔下小姑娘不管吧。”

江予怀听她一副老成的口吻，轻笑：“你不也是小姑娘。”

事实上希瞳年纪也不算小了，她提前了一年上学，研究生读的专硕，毕业的时候23岁，又在集团工作了几年，现在已经26，快27岁了。

但对她来说，这才是她刚刚开始在法律圈闪闪发光的起步年纪，她还有光明璀璨的未来。

“我不一样。”她盯着江予怀的眼睛，相比江予惟，他的眸色更深，宛若沉浸在水底光滑的鹅卵石，“我是领导哎，当然有保障员工安全的责任。”

“是是是，希大律师。”他看她困倦的样子，“睡一会儿吧，还有挺久才到你家的。”

“我不困！”希瞳揉揉眼睛，撑起下巴打量着江予怀的侧脸，“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真好看啊，以后也不能找你了，现在我得多和你说说话。”

江予怀轻咳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其实也不是不行……等等，他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他不是一直巴不得她别来烦自己吗？之前只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才敷衍着。

他及时止住了这错误的念头。

见他没有接话，希瞳肉眼可见地失望，本来还奢望他能心软一些呢。她压抑住心底的苦涩，企图通过笑容掩盖：“你说你这么好，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呢，看你哥哥那生怕你会被抛弃的样子……哈哈，还是赶紧找个女朋友吧，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笑得真难看。江予怀望着她强撑的笑容，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其实也不是他故意不想谈恋爱，但之前跳级、考研、考博、规培、职称……医学生实在是过于忙碌。他用了比别人少好多年的时间成为主任医师，这中间自然有天赋原因，但付出的汗水和时间更是实打实的。

从前那些来找自己的女孩子，一开始也无一例外都是看上他的脸，只是因为自己太忙没什么空陪她们聊天，她们也就慢慢没了动力。

就像她，也没有例外，不也没坚持多久啊。

在希瞳看来，对方明显对自己没兴趣的时候，再多的打扰就是纠缠。麻烦了他那么多，她早就应该适可而止了。

“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明明想解释的，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车开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希瞳还是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车里的江予怀招招手：“再见，江医生，路上小心。”

再见，再也不用反复查看手机等你的消息；再见，再也不用总是猜测你在干什么；再见，再也不用担心会让你觉得麻烦。

江予怀点头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她目送着他的车驶入夜幕，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时节已入初秋，夜晚的风微微有了凉意。她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一丝被风干的泪痕，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已经提前替她的心悲伤过了啊。

难得遇到一个第一眼就那么喜欢的人，在未央的长夏中祭奠逝去的心动。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邻居家的老太太正好也在，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希瞳赶紧上前帮忙。

老太太看到是她，笑了：“是对面那户的小姑娘吧，你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