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大门自动合上,隔绝了内外。
独孤无恨善睐的双眸再次泛起水雾,一片模糊,江湖之中果然还是有侠客,还是有公义的!
她深吸口气:“三位之意,小女子铭感五内,但此事再不情愿又能如何?塞外江南乃家父一身心血,想要传承千年,岂能到我之手就断绝?”
“忍辱负重,未必有用。”姜朝言辞如剑,刺得独孤无恨心头滴血。
他神情无波道:“敢问独孤夫人,独孤小姐,塞外江南的传承是什么?”
“是独孤剑法,是鉴心诀。”气势被慑,独孤无恨老老实实回答。
“那与塞外江南又有什么关系?它们带不走?”姜朝声音渐渐严厉,“武道大宗的核心是绝学的传承,是兴盛的人才,与田地庄子有什么关系?若你有地仙实力,没有这个塞外江南,还建不起另外的塞外江南?”
独孤无恨的背缓缓停止,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等有志武道之人,都必须明白一个道理,除了武功绝学和互相促进的同伴,其他都是过眼云烟,因为随时可以再得,良田千亩,广厦万间,白玉为堂,黄金做阁,仆役成群,五鼎烹食,可以享受,但不能沉迷,不能被牵绊。”
“这些事物,纵使今日失去,他日神功有成,还怕拿不回来?此等身外之物,遇之不嫌,失之不馁,想得便得,想丢就丢!”
“放下眼前的塞外江南,才能不失自我,不被要挟,传承绝学!”
“独孤庄主出身贫寒,筚路蓝缕,这才开创出基业,难道你们就不能从走一遍?”
随着姜朝一声声喝问,独孤无恨和独孤夫人的眼睛越来越亮。
“除非你们已经离不开荣华富贵,离不开安乐乡?”姜朝厉声一句。
独孤无恨再吸口气,似乎颇为意动,但生于此,长于此,要想丢弃,还是得有番心里争斗。
姜朝的声音变得柔和:“莫非你忘记了你的大师兄,忘记了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之前白狐有给姜朝讲过,独孤无恨与塞外江南大弟子张俊情投意合,在度朔山请求联姻后,张俊逃过杀劫,如今下落不明。
独孤无恨脸色一红,双目柔情似水,仿佛就要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外面嘈杂之声响起,却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独孤无恨和独孤夫人脸色大变,惴惴不安。
姜朝拍了拍刀柄,微笑道:“独孤夫人,独孤小姐,贫道知此事难以抉择,所以希望你们想清楚,不要将来后悔,外面之人,贫道会出去暂且阻拦。”
“放心,这段时日,没人能入内!”
他语气悠然,但信心十足,气势冲霄。
看着他提刀拉门,踱步出去,道袍道袍潇洒飘逸,独孤无恨一时失神,她已经意动,所以将目光投向了独孤夫人。
…………
蒋连捷穿着新郎官的袍子,带着镇场子的高手,以及其他宾客,浩浩荡荡步入大厅,看到了表情略有古怪的宾客。
不过他没有在意,地仙不出,还有谁能阻挡自己等人?
出了大厅,进入天井,蒋连捷目光一凝,看到一名清俊道人提刀而立,赏着墙角红梅白雪,说不尽的潇洒自若。
姜朝弹了弹道袍衣襟,目光转向蒋连捷,微笑道:
“要想迎亲,先过贫道这一关。”
红梅似火,白雪如云,道人逍遥,相得益彰,可在蒋连捷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竟然赶来捣乱爷的婚礼!
正当他要吩咐两名护法及众位高手一拥而上,打死这胆大包天的家伙时,姜朝继续笑容云淡风轻地道:“贫道非是阻止婚礼。
呃……包括白狐夫人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趁着大家发愣的机会,姜朝不疾不徐往下说道:“天下之大,婚礼习俗不尽相同,虽大致不变,总有小异,比如有的地方,为试新郎之诚意,娘家人会在迎亲时多做刁难,看其应对,有要求诗书作画者,有要求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