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姜朝忽然开口，用左手拍着握刀右手的手背，状若鼓掌，但脸上似乎没有笑容。

李开山微笑致意，转而对王丘道：“王兄，其实你不必害怕，魔头未除前，我们还需要你联手，即使魔头放弃杀人的打算，选择合作，共同打开内府，我们也不会伤害你，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魔头，让他独享果实？”

“而如果机缘凑巧，杀掉了魔头，你亦不会有事，因为姜贤弟不会让你有事，三人互相牵制才是最好的局面，若是只剩我和他，他难道不会惴惴不安？元神誓言毕竟难以囊括一切情况，总是有着漏洞，不违背仅仅是因为利益不够。”

他坦然直言自己和姜朝的合作属于临时搭配，各有心思型，打算以此说服王丘。

王丘闻言仿佛有点心动，拿目光看向姜朝。

“我刚才只是在夸大事实，说服他联手。”李开山灵力传音道。

此时，姜朝露出了一丝微笑，直接开口：

“但我觉得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对，地府文判官。”

“地府文判官？”王丘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得出李开山有问题，但从来没想过。他就是地府文判官！那个扰动了整个汝南局势的地府文判官！

李开山的笑容略微浮动，但未有改变，依然自信从容：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是说不仅仅看出我有问题，而是看出我乃地府文判官。”

他没有任何否定，直接坦然承认，双手低垂，气势内敛，状若闲聊，但王丘和姜朝都知道，他随时可能暴起发难。

“老实说。开始确实没想到，你邀请诸葛遗策弈棋，与他比布局，结果自身却化作了一枚棋子，投入了棋盘，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员，与幕后之人的感觉不太匹配，确实出人意料。”姜朝提着沉甸甸的长刀，黑色劲装被细雨打湿了一些。同样含笑回答，不急不躁，不惊不怒，就像友人叙话。

“当时诸葛遗策告诉我。无论我如何选择，做出什么应对，都逃不过落入陷阱的结局，这让我非常疑惑。后来慢慢有了点想法，能成为昆仑鬼市前十的英才，又怎会那么冲动？那么鲁莽？连完整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李开山微笑点头：“一个陷阱最重要的只有两点。被陷害者和苦主，如果苦主就是设下陷阱的人，那被陷害者无论如何都会踏入其中，只要场景布置得稍微像点样子，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杀掉被陷害者，之后再懊恼太过冲动。”

“若我当时没去小筑，返回了自家院子，恐怕就会发现，棺材内多了一具尸体，然后苦主打上门来了。”姜朝感叹了一句，“而如果不能当场杀掉我，你就可以顺势化干戈为玉帛，以苦主的身份与我联手，将我这枚意外而来的棋子纳入棋盘。”

王丘听得很是专注，似乎想要研究一下别人的布局、别人的阴谋，免得日后着了道，还拿敌人当恩人看。

李开山笑着颔首：“不错。”

他异常坦然和自信，没因为要面对姜朝和王丘两人而感觉有丝毫压力。

“等到盐帮香主自杀之事发生后，我真正肯定你是幕后黑手一伙，但没想到你就是地府文判官。”姜朝不慌不忙讲着自己的想法变化，“当时，你应该没想到我真能询问出内容，找到盐帮香主吧？”

李开山略微收敛笑容：“确实，没想到你能让那名匠人回想起他，否则早就杀他灭口了，以后要记住这一点教训，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后来，我不得不牺牲楚观，借机误导。”

“你是趁我们去找徐千户的机会，用灵力传音告诉了街上布置的属下？”姜朝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李开山语气还是那么从容，“本来是想让他逃走的，但出门时，改变了主意，想趁这个机会误导你们，刺激诸葛遗策。”

“你们回过神来后，肯定会察觉喊地府文判官帮忙报仇太过刻意，像是陷害，正常谁会如此暴露自己人？于是地府文判官从你们心里消失了，而诸葛遗策一眼便能看穿这个诡计，明白我是在向他挑衅，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