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放下了棋子，专心致志聊天，微笑道：“后生可畏啊，老夫当年练剑，能有你一成的天资和进展，就不会被师长骂了。”

“可晚辈也没有前辈的专心一致，经年不变。修炼之路，天资、运势、机缘能让一个人走得更快，同样时间内走得更远。但能走多久，取决于努力和专心。”姜朝真心实意地回答。

老者摇了摇头，自嘲道：“老夫一直很笨，做什么事都无法分心，别人可以一次练很多招剑法，老夫却只能将一招练到非常纯熟，举手可为，才会不受干扰地练下一招剑法，否则就会顾此失彼，两招都练不会。在其他事情上，老夫亦是如此。天资不如人，那就只能在专心、努力和刻苦之上下工夫，舍此之外，别无他法。”

说话的时候，他摸了摸身旁的一柄剑，包裹着淡黑色陈旧剑鞘的长剑，样式普通，气息普通。

直到此时。姜朝才发现有这柄剑，之前自己完全忽略了老者身边有什么事物，只专注于他的专注，回想起来。颇感讶异。

“或许前辈的天资便是专心。”姜朝感叹了一句，“若晚辈能像前辈这样就好了。”

老者再次摇头，表情略微严肃：“道不同，不相为谋。”

姜朝闻言一震。隐约触摸到什么：“谢前辈教诲。”

“专心、努力和刻苦是后天养成的。”老者又说了一句，拿起了刻刀和木块。

姜朝见状，起身告辞。

老者落子之前。忽然停顿，沉吟了下道：“小哥，有一件事情，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前辈无须顾忌。”姜朝心头一跳，莫非是刚才老者看出了端倪？

老者看着姜朝，静静思索了一阵：“还是等长江大潮之后讲吧，到时候烦请小哥过来一趟，这段时日就无需再来了。”

“是，前辈。”姜朝庄重行礼，心中有疑惑，有期待，有紧张，亦有欣喜，不管如何，关系拉近了一步。

老者不再多言，低头刻落起了子，专心至虔诚。

姜朝静静退出了巷子，回到了自身租住的小院，等待着今日可能到来之事。

正常来说，有了外援的他应该低调安分，等李素问、李静和张小红悄然抵达，才大张旗鼓地行动，自己在明，他们在暗，让诸葛遗策和那个人知道什么叫掌控之外，但自己已经卷入了漩涡，一味低调安分只会让人怀疑，自己与李素问的交情不是秘密，她目前身处的位置不是秘密，只要有了疑心，以诸葛遗策之能不难推测到李素问秘密来援。

所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能节外生枝，踏足危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来吧，来吧。”姜朝如此想着。

等到了午时，姜朝刚用过午膳，搬运灵力，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李兄，你不是去寻找王家之人的下落了吗？”姜朝刚入院子，就自然而然感应到门外是李开山，他与周围天地的合一果然有点瑕疵，尚有一丝隔离，这也许就是他为何始终没能天人合一圆满的原因，否则自己就算初步调整了体内天地，与天地有所交感，也应当分辨不出来。

李开山脸色郑重，观望四周，随手关上门：“姜公子，我找到一个线索。”

他眉毛极浓，五官平凡，肤如农夫，仿佛便是自然的一部分，和其光，同其尘，但在自然里，他就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树上最翠绿的叶子，终究是同辈之中最特殊的一个，隐隐让人觉得卓尔不群。

之前姜朝体内天地未调整，感觉不深，此时方才品出。

再联想到李开山所言的苦练自身不是为了找个主子，姜朝似乎能勾勒出一颗真正孤傲的内心。

孤单、骄傲才是真的李开山。

“王家之人的线索？”姜朝眼神一亮。

李开山点了点头：“姜公子，你不觉得之前的事情太巧合了吗？”

因着共同行动几次，他改变了称呼。

“你是说王家之人连续几日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