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道：“像我们这种坐镇一方的锦衣卫，俸禄都不算什么，主要在于各处的孝敬，而捕风密探，则收获调查某件大案或遗迹消息时附带的事物。”

锦衣卫对内部贪赃调查很紧，处分很严，相对而言，也就在细枝末节上放纵锦衣卫们，免得人心不满，比如燕京这种大城，龙蛇混杂，有儒门、杨家、红衣楼等大势力对光明正大秩序的维护，也有他们看不上眼的阴暗底层，少不得帮派争夺，少不得各种犯罪。

而锦衣卫主要是弹压地面，维护稳定，收集情报，看住江湖好汉们，侦缉影响恶劣的案件，若想深入到燕京每个角落，人手根本不够，不得不借助部分帮派势力，对他们的黑色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燕京稳定，只要提供各种情报。

这些帮派势力对锦衣卫们自然少不得孝敬，有锦衣卫做后盾，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自己不做，有的是人想做！

锦衣卫负责内部整肃时，每到一处，自有地方官员孝敬，只要不涉及内部俸禄和资源的克扣，他们也就视而不见。

这些人有自身的灰色收入，胜过俸禄，锦衣卫总部心知肚明，对捕风密探也就要求不严，比如打探遗迹时获得的主要事物需要上交，零碎则任由处置，以保证他们的忠心。

“唔，可以用俸禄换资源？”姜朝对银子不在乎，但能够在锦衣卫内部买到成本价的丹药、器物等则让他眼热，主要是可以自用，不浪费资源。

大管事肯定点头：“完全没有问题，除了法器这一级，该有的都有，不过你得上朝见过天子，接受过指挥使和皇上的教导，才能正式入职。享受资源，获得俸禄。”

“大管事，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紫禁城？”姜朝现在做事主动性十足。

大管事摇了摇头：“你是捕风密探，若我陪你或派锦衣卫送你去燕京，岂不是昭告世人你加入我们锦衣卫了？这不便于你日后行事。故而你得自己出去紫禁城，反正你是人榜高手，不怕总部之人认不得。”

“那我明日就出。”姜朝计上心头，装作为难地道，“大管事，燕京大人物众多。世家遍地，我又不太了解，担心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能否让我一观燕京相关的秘档？”

大管事沉吟了一下道：“你也算半个同僚了，秘档暂时不能给你看，燕京相关的常识资料倒是无妨。”

即使姜朝入职，也会根据位阶和负责的差事，被限定查看秘档的范围。

“这就够了。”姜朝笑容满面，真心实意地回答。

…………

翌日。大管事的签事房内，姜朝翻看着面前摆放的燕京相关资料。

这是大管事特意取出来的，免得姜朝自己去看会暴露身份。

姓姜，世袭伯爵。有这两项，姜朝很快就筛选出来了想要的东西：

“姜氏，依附于皇族的世家，五代之前立有大功。被敕封忠勇伯，世袭罔替……”

“当代‘忠勇伯’姜离，地仙一流高手。执掌家主宝兵问心剑，殿前带刀侍卫，有两子一女，夫人白季荷……”

......

“姜朝，如今十七岁，姜离长孙，其子小妾之子，年少失踪，其后不详。”

……

“姜朝吗……”姜朝轻轻敲着桌子，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对这个家族没有一点归属感，也没想过上门，之所以找资料看，纯粹是怕入燕京后莫名其妙遇事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深吸口气，真正地看起了燕京相关资料。

过了一阵，大管事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包东西，表情奇怪。

“大管事，怎么了？”姜朝疑惑看向大管事。

大管事关上房门，盯着姜朝看了好一会儿：“你不需要去燕京朝见天子，拜见指挥使和皇上了。”

“啊？为什么？”姜朝不明所以。

“今日有加紧的秘密公文到，言姜孟身家清白，忠诚可靠，如今有要事一桩派遣，无需再行上紫禁城，直接授予官印。”大管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