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都已经落幕，他抛弃了李家的一切，和来时一样，抱着姜朝离开。李秀之目送着李素问远去的背影。

“秀儿啊，我的女儿。”

李秀之大叫着李素问的乳名，哭了起来，满座李家长老无一敢上前安慰，就连与他私交甚好的大长老也不敢上前，要知道，李秀之可不是以仁厚宽柔成名的，提到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那冷酷无情的铁血手腕。

毕竟，敢与人族交恶，怎么会没点手段。

李素问没有回头，她转过头默默地流着泪，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该做的事。

前二十年，他是李家的兵器，而往后余生，他只属于姜朝。

离开李家的路比来时更为艰难，来的时候虽然浑身是伤，但好歹有一身修为支撑着，但回去时就不一样了，仅凭他千疮百孔的肉体凡胎，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川城。

天已经黑了，李素问孤身走在辽阔的星空下，穿过冰天雪地中的李家，又想起了遇到姜朝的那些日子。

就这样吧，李素问心想，人族也快要被打回老家了，经过了这一场战争，李家势必会成为灵族最大的家族，自己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想到这儿，李素问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里还没有出李家，虽然李秀之已经把他赶出了李家，姜朝已经救不活了，自己虽然已经脱离了李家，走之前甚至放下了豪言壮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无路可走了，但如果他就此死在这里，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李秀之应该会将她的尸骨敛入李家祠堂吧。

李素问以为自己会就在这里了断一生，然而正当他打算以死明志的时候，她从未想到过的事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姜朝醒了，烛九阴是神话中掌管日夜更替的神兽，活着的烛九阴一滴血就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可当它死了只后，会化为天地间最为难解的剧毒。

没有话本中呢喃着想要喝水的情节，她只是嚅嗫着干燥的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只得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袖。

“小朝，你醒了啊。”李素问欣喜的叫道。他以为这种场景只会在梦里出现，还没说完就挥手给了自己几巴掌。

“真的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李素问高兴的就像个孩子。

“素问。”姜朝蠕动着嘴唇说道，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李素问打断了。

“小朝你别着急，我这就回去求首领，他一定会救你的。”说着，李素问抱着姜朝就要往李家走。

“不，素问，我寿元已尽，救不活了。”姜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首领他们一定有办法......”李素问还没说完，姜朝的一根手指稳稳地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没用的素问，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而烛九阴之毒最为强大之处就是吞噬寿元，除非有仙人手段，否则无物可解，现在李家内忧外患不断，李秀之定然不会为了我而让李家大伤元气的。”姜朝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说道。

“那我怎么办。”李素问哭着说道，他没有再提去求李秀之的事，他知道，在李秀之眼里，没有什么是比李家跟重要的，“让我看着你慢慢死去，我做不到。”

“不必为我担心，父亲当初担心我的安全，把我的一缕灵魂绑在引魂幡上，可保我真灵不灭，不堕轮回。”姜朝虚弱的笑着说道，“等我肉身死后，我就要回家了，素问可要用心修炼，早日登临仙界，我在那里等你。”

“真的吗？”李素问眼里的狂热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时溺水的人。

“嗯。”说着，姜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啊。”李素问仰天长啸道，似乎是在印证姜朝刚刚说的话，她的身体随着漫天雪花消散，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伴着李素问的吼声，天地间的灵气飞快地汇集过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在李素问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漩涡。

“首领说，只有放下七情六欲放下心中一切执念方可成仙，可是她不知道，放下所有包袱虽然可以走的更为轻松，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