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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行动是表明态度的唯一方式2

此时那三道符印已是妙不可言的瞬间合为一体,柔光挥洒之下居然在这凝泪珠内的虚空中另行开辟出一个不知通向何方的微小孔洞,孔洞内却似慢实快的伸出一根白玉手指朝我那护罩轻点而去!

那手指现身的刹那,这方天地恍如能量耗尽扭曲变形,凝泪珠内的一切生灵尽数一震而亡,洪钧道人以其界内第一的神通惊呼一声飞身而起,然而却并非逃离此珠,而是顷刻挡在了我那护罩之前!他满面豪迈之色张口欲言,奈何在被随即点到的手指轻触的刹那便散为无形。冥冥中似有一声叹息传来,空中的古卷却顿时显示出了洪钧道人四个大字。

那手指宛如不觉直刺金色护罩,护罩竟一刻也抵御不住便消散化为一道金光之原形,露出其内已是缩小到宛如初生婴儿般的我,手指毫不犹豫正中我的额头,霎时整个三界轰然一震,我本是紧闭的双目猛然张开,却仍是仿佛水中虚影一般周身瓦解转眼不见。

那手指见如此容易便得手反而有些疑虑,静候了片刻才返身而归,却蓦地发现了始终孤悬不动的紫剑和安然舒展的古卷,随即骤然化作无穷细密能量飞速直入来时的孔洞,然而瞬间就被一道自孔洞的另一边滚滚注入的恢宏能量生生拦在此间。

一道意念悠悠响起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终是料你不准。”与此同时那细密退守的能量再度化零为整凝成一个温润少年含笑坐于虚空,他对面那道能量已尽数注入古卷,转眼从古卷之内走出一人,正是我今生的模样。

我亦坐于虚空沉声道:“为什么?”那少年又是微微一笑,意念中的声音清雅疏淡道:“怎么?你我再度相见,你竟只是以分神显形不成?”我叹道:“若被你知晓我主尊何在,怕是你倾尽大穹之力也要寻到灭杀了吧?我依照前定的部署正在重设三界壁垒,何以圣祖会亲来阻我,甚至竟要亡我?”

那少年表情不变道:“尊者在界内历经万苦走到今日,我又岂会不知?不过自你身入三界这长久岁月以来,三界实是比以往更加污秽不堪,这里的生命哪会再能纯洁如从前了?无论什么生命,一旦进入污垢之中,他自己便已成了污垢。尊者乃是大穹至尊先天生命,你虽可从容走出三界,但其他蝼蚁焉能有此造化?毕竟我还要为大穹一切存在的安危负责啊。尊者欲以自己开创的新路来迫使大穹认可,实是有些任性妄为,说不得我只好亲来阻止了。为了大穹的永久威严,为了众生的平和安稳,尊者想必不会爱惜自己一命吧?”

我沉默不语,那少年又道:“只是我亦不曾料到你在界内辗转至今竟始终以分神存世,真正的主尊直到此刻也隐忍未出。遍观大穹,能躲过我之推算的只有你那古卷了,你主尊想必一直藏身古卷之内?我就道先天生命怎会舍得亲身跳入三界这等卑微所在,原来却是如此!”

我轻叹摇头道:“我自诞生以来生命的根本便在古卷之内,倒不是有意藏头露尾。我身入三界之际已将这古卷真身一并带来,我的生命之本亦同时降临,此刻正在三界之外显形的却是尊我号令的能量之体而已。我不觉得此种情形与自己对大穹众生的承诺有何出入。”

我深深望了对面少年一眼缓缓续道:“今日你忽然以大神通瞬间夺了我之心神,令我消耗生命催动古卷神力灭杀赤波魔王,随即亲来亡我,凡此种种又岂是众生之巅的高德尊主所为?你那污垢纯洁之论的真相难道能瞒得过我?从前三界内的生命之所以无法纯净自己再回大穹,无非是你不允许他们回归而已。生命境界提升之路其实并非我所开创,只不过我要第一个亲来实践,我知此事会触怒于你,但却仍是要借救度三界之机纠正这种毫无道理的不公。大穹本有生命回返的机制,你却以偏见和暴力长久的干扰机制的运转,这是罪恶。”

少年沉默片刻道:“想不到一向不理世事的古卷尊者居然会有一日问责于我。本源海几经肆虐,大穹岌岌可危,你却在这里为这些蝼蚁之事劳神费时,岂非因小失大?我反要以此论罪于你,你尚有何话说?”

我长叹道:“圣祖掌管一切后天生命的性命,却是管不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