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书在洗手间里偶然听到另外两个年轻女教师的谈话。

“你和你家雨生什么时候结婚啊？”“应该是下个月吧。”“你可别忘了给我请柬啊。”“当然不会，而且绝对第一个给你。”“昨天晚上聚会你好像喝了很多，后来是雨生来接你回去的吗？”“嗯，不过他把我接到他家去了。”“啊哟哟，那你们？”“什么？”“别装傻，就那事。”“你说上床？”“嗯。”“呵呵。”“笑什么？”“昨天晚上我们都经历了彼此人生中的第一次。”“哈哈，这也没什么，反正你们铁定是要结婚的夫妻了，做那事都是迟早的事。”“欢姐，你是过来人，我有点事情想问你。”“说吧，什么事？”“以前我也听别人说过床上男女之欢的事，他们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可为什么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雨生很快就完事了，他这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我想让他去医院看看，你知道我们市哪有治那种病的医院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什么？”“我的傻妹妹，你和雨生都是第一次吧？”“嗯，怎么了？”“男人第一次都是很快的，这不是什么疾病，你啊，想多啦。”……

她们的谈话不禁触弄了莫书的心扉，本来这是别人的私事，莫书听的时候也不太在意。可她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和方清书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的画面。若真如那位女教师所说，男人在第一次行房事时会匆匆了事，那方清书当时的表现又该作如何解释呢？

用过午餐，苏繁便拉着许茹去了一家名叫“巴黎春天”的婚纱摄影楼，那是规模在全市都数一数二的影楼，许多富家子弟结婚时都会选择到那里拍摄他们的爱情留影。

两人一进门，一位迎宾小姐缓缓向他们走来，满脸歉意地说了一句“你们是要拍大头帖还是证件照？不好意思，我们不拍这些。不过对面有一家照像馆，你们可以去那里。”

“我说了我们是来拍那些的吗？”苏繁一脸不悦地回道，许茹则不好意思地站在他身边眼光乱窜。

“啊？”迎宾小姐心里猛地一惊，巴黎春天的主营项目便是给即将新婚的佳人拍摄婚纱照片，可眼前站着的这一对明显就是学生模样，难道说他们也是来拍？

苏繁：“我们来拍婚纱照，怎么了，不行吗？”

没想到还真应了心里的猜测，迎宾小姐显得更加哑然失色。这时在一旁坐着的客户经理忙起身走了过来，笑脸相迎地邀请苏繁和许茹进了贵宾室。

“你好，我是巴黎春天的客户经理，我叫李晶，你们是来拍婚纱照片对吗？”

“嗯。”苏繁应了声，许茹则坐着不说话，她心里还真有点紧张时的怯场，估计是因为这种地方本来就不适合她这个年纪该来的缘故吧。

“那二位请稍等，我去拿一下样本。”李经理彬彬有礼从贵宾室走了出来。

迎宾小姐仍旧木愣地站着，李晶上前一顿训斥，“还站着干嘛？去给客人倒茶啊。”

苏繁心里也像揣着碰撞的小鹿，但他硬撑着谈定，看到许茹满脸羞涩且慌张的样子，他握起她的手问道：“怎么，你紧张啦？”

“嗯，感觉怪怪的。”

“哈哈，你刚才不是还很激动？”

“是很激动啊，虽然现在有点紧张，但这并不矛盾。”

李晶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地说了句“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这是本店的婚纱拍摄效果参考样本，这是套餐价格表，你们先看看。拍摄效果分中式、欧式和韩式，每种效果都会近二十套的礼服，户外拍摄我们可以去凤济岛、森林公园、德兰长街以及忘周湖，如果选择旅拍的话，也可选择国内旅拍或者国外旅拍，但价格会不一样。”

苏繁端详着册子，转脸问了许茹一句：“你觉得选哪个？”

看着册子上一张张美丽动人的照片，许茹的心里一下子挤满了幸福，可价目表上那令人咋舌的数字又不禁使她望而生畏。6666、8888、12888、18888、28888……她哪还会有选择的力气，就连继续欣赏样本的视线也渐渐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