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A

冯露正和余博在床上温存着，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慌慌张张地取出手机，一看是女儿的来电，心里更加觉得不知所措。

“怎么，是谁的电话？”余博见她一脸踌躇，便开口问道。

“是小茹。”

“哦。”

“喂，小茹？”冯露思来想去还是接听了电话，但声音却小得可怜。

“妈，你在哪里？”许茹在电话里声色气躁，说话的口气像是狱官审问犯人时那般严劣。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怎么，我就想问你，你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这话问得针针见血，冯露听得连握手机的手也在颤抖，难道，难道女儿知道了？心里虽然这样担忧，可她还是努力克制着撒了个慌。“呃，妈妈现在在菜场，今天你爸不是要回来吗，我在买菜呢。”

“是吗？菜市场怎么会这么安静。我，我刚才听别人说，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还有，我是谁的女儿？”许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连后面的话也没有说清楚。

冯露惊吓得不禁退了两步，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到了地上。余博见状连忙捡起手机，见通话还在继续，他连忙挂了电话，起身握住冯露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女儿说什么了吗？”

“她，她知道了，怎么办，余博，怎么办？”冯露紧张得像发狂一样，这是她这么多年最害怕见到的场面，都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如今像钻着墙缝的风，还是传到了女儿的耳里。她慌了，一时间感觉天就快要塌了。

余博也神色凝重，觉得事情发展到有些难以收拾的地步。但较之冯露，他的心里又好像多了一层期待。如果女儿真的知道了亲生父亲另有其人，那说不定在自己死前，还能有与女儿相认的机会。

许茹正在等着妈回答，却不料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是什么意思？无言以对的默认？还是又发生了别的事情，于是她又拨了一遍冯露的电话。这可这次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很陌生，许茹肯定那不是父亲的声音。

“你是谁？你跟我妈在一起吗？”许茹焦急地问着，同时心里也凉了半截，看来那些女人议论的事并非空穴来风，如果妈妈真的和别的男人有染，那那些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秘密是不是也真的确有此事？许茹急迫地想知道答案，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可那男人却没回答，只听到冯露说了句“你怎么能接女儿的电话？”然后电话又被挂断了。

许茹全身没了力气瘫坐到地上，“难道，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露露，女儿，我回来啦！”是许清阳，颠波了一天，他终于到家了。满怀期待与妻女团聚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进门之后的世界里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SIDE·B冯露从余博手里夺过手机，低着头坐在床沿上。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与余博行床事的激情，相反，她开始后悔今天的冲动。要是自己还像以往那样坚守着立场，这个秘密就不可能让人知道。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回到身上。

“你要去哪？”余博见冯露要走，连忙从床上跃到她的身后。

冯露没有转身，声腔哽咽地回道：“我要回家，你就当我们没见过。”

“不行，我不让你走，我们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了，你怎么又能舍得我离去？难道，难道在我不多的时间里，你还要再让我们继续错过下去吗？”余博用力搂着她，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啊！”冯露正挣扎着，忽然听到身后余博一声惨叫。紧勒她的双手也刹那间没了力气。她转过身，看到余博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还咳了两口血出来。

“余博，余博，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冯露惊恐万分，“你不要吓我啊，你不要吓我啊，来人啊，救人啊。”

她一边冲着门外向宾馆楼道里喊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