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繁嗯了一声也没再和她多说，跑到客厅里把许茹要在莫书家过夜的事说给三个大人听。冯露一阵惊喜，悬在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许茹洗浴完后莫书从衣柜中取出一件自己的睡裙让她穿上，睡裙半透明的，许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心里不禁觉得有些难为情，脸上也呈现出羞涩的红晕。

两人各睡在床的一边，可是却都没有睡意。莫书觉得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心里有一阵没一阵地喘不过气来。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些冗杂的心情都与苏繁有关，于是她想，只要和苏繁有牵涉的事情都不会给她带来美丽的心情。许茹虽然已经身疲力尽，可心里却像翻涌不息的浪涛一点不得安宁。脑袋里想的一直都是苏繁的身影，像着了魔，仿佛灵魂都不是自己的。

“是苏繁打电话让你来的吗？”见许茹也醒着，莫书想和她聊聊。

“嗯，他好像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莫书暗自在心里数落他这是在自作自受。

“那后来为什么他走了你却没有走呢?”莫书不大相信许茹先前说的理由，既然她是为了见苏繁，又何必让苏繁先走自己却留下来散心，再说有心事的人是苏繁不是她。

“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让他先走的，我，我想一个人走走。”许茹把谎言又说了一边，只是嘴上更加的结巴，心里也有点难圆其说的慌张。

“不要骗老师，你是不是喜欢苏繁？”

“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被揭穿，许茹再也装不出淡然的神情，眼眶里竟莫名地有些想哭的酸涩。“我，我，老师……”

“他知道吗？”

许茹点了点头，有人说把压抑在心里的痛苦说出来会感到轻松，可是她却丝毫找不到这样的快感，相反，被拒绝的失落像一颗炸弹被点燃，把她的心里炸出了一个深深的洞，不仅觉着失落，而且更多的是无法忍受的伤痛。

莫书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许茹的脑袋，“听老师一句话，不要再想着苏繁了，你们都还小，还不懂爱情，即便你们现在能在一起，可也不一定能相伴终生。早恋不是爱情的起点，等你长大了，那时候才是你收获爱情的时候。”

听了莫书的话，许茹双眼湿润，腔中哽咽“我就是很喜欢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莫书打开灯，从桌子上拿了一卷纸巾递到她的手上。“你这样会影响学习的，你想过你的妈妈吗？你会辜负她的期望的，而且今晚你就已经让她提心吊胆了，你觉得这应该不应该？”许茹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几分后悔与愧疚。

“大道理我不跟你说，老生常谈的话我上学的时候也听得厌烦。你有时候目标与方向的选择会很重要，你是否想过，你喜欢苏繁的同时，说不定也还有别人正喜欢着你呢。”

“啊？谁。”

“据我所知，范冲就很喜欢你。”

“他？他告诉你了？”

“嗯。”

“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没感觉。”

莫书跟着惆怅了一会儿，觉得爱情真不是个东西，虽然播撒阳光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温暖幸福，可一旦投下了的是黑暗，那被笼罩在黑暗里的人们真是犹如活在地狱中一般。

送走许茹的妈妈，苏繁回到卧室里全身虚脱地倒在床上。思绪在脑海中飞速地穿梭，可他此时想的却是许茹以及许茹对他的表白。

为什么会这样，苏繁越想越乱，乱得他不想再想了，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许茹的身影就像粘在了他的心上。

那一夜他都没有睡着，把这些年和许茹的过往都想了一遍。可这一想，平时那些不被重视的细节又都清晰地摆在眼前。他不由得心里几分感动。

早上莫书和许茹是被苏繁的电话声给惊醒的。

“喂？”“莫老师，是我。”“哎呦喂，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不准打我电话。”

许茹被莫书的呵斥声吓了一跳，“谁啊？”

莫书猛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沉思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