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天国近了，你应当忏悔。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三章

（十二）

“神父？好点了吗？”

他枕在原因的腿上，那双手正轻柔的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甚尔急忙坐起来，后颈的剧痛让他晕头转向。

“可真吓人。我还以为神父和其他外人一样呢。你应该还记得的吧，我讨厌他人用鬼祟的眼神看我的小孩。”

那双白皙而又漂亮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甚尔的脖子，五指在微微收紧。

“让下属用枪柄把神父是我的不对。但是，神父你要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看到原理，你会浑身僵硬，动不了。”

甚尔感到呼吸苦难，血液齐齐往脑袋上冲。

他双手掐住原因的手腕，没有天与咒缚馈赠的超五感和非人腕力，他发现自己竟然掰不开原因的手。

她到底拥有什么能力，居然光是肉体力量，就如此强大。

甚尔的脸色开始涨红，他艰难的说，“没有，我没有。”

此刻否认无论对于原理，还是对于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脖间的收力仍在继续，在甚尔快要两眼翻白的时候，忽然脖子一松，濒死又复生的快感速速聚集脑神经。

他大脑空白了半秒，开始大口的吸气。可还没呼吸顺畅，压迫又无理由的继续。

余光中，甚尔瞥见了原因的表情。

她居然在笑。

欣赏他人濒死的样子似乎取悦到了她，她笑意不减的说，“我不满意你刚刚的回答，所以，重来。”

重来，不断的重来。

让可怕的窒息，濒死感，肆意的摧毁着甚尔的意志力。

可惜原因大概没有料到，甚尔只有在对于死亡和赌博，才意志力十足。

因为没有自尊心，所以他怎么会对死亡俯首称臣呢？

原因把他摔在地上，由于一直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所以她心情很不好。

可她忍了。她居然忍了，理由是，

“下周是我女儿的生日。十八岁该接受洗礼了。”

基督教的洗礼，意在洗清一切罪恶。

“神父你会遵从我的意思，做好的对吗？”

原因太知道，甚尔没有办法抗拒什么样的她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她太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了。

“神父，看着我。”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答应我，你会做好的。”

甚尔最终还是答应了。

因为原因以妻子的语气，亲吻了他的额头。

（十三）

接下来的生活，他如行尸走肉。

原因似乎很忙，就算偶尔出现，也没有办法激起甚尔的反应。

可焦虑如影随形，每个夜晚，每个入睡前，他都辗转反侧，不断的抓挠自己的左手。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看《圣经》，他开始午夜祷告。

然而心不诚，每一次都没有用。

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就算心有愧疚需要媒介抒发，他也不相信。

拿着《圣经》坐在长凳上，月光透过五彩的玻璃照进教堂，甚尔有一种困兽之斗的绝望。

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最会逃避了，可焦虑似乎麻痹了他这一项功能，逼迫着他去想。

去回忆妻子的开朗笑意，却又横叉此刻原因的残暴。

回忆他们相处的过往，可是再看俨然不一样，因为那些点点滴滴都充满了虚假。

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一个把利用当爱的人，她的爱是真的吗？

甚尔没有资格质疑，因为是他亲口宽恕的。

是他曾不知轻重，斩钉截铁的一次次宽恕她的。

他没有资格质疑。

手上的书页快要撕烂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身边突然响起。

“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