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北珩迈步走进闻讯社,看着跪在地上的褚渊冷笑一声:
“安王世子倒真是风光神气得很,朕倒是要问问安王,他是怎么教儿子的了。”
褚渊的头磕得更低了。
颤声道:“微臣不敢。”
褚北珩看着倒在一旁的架子,心中满是怒气。
这闻讯社的东西都是婠婠的心血,哪里能容得了褚渊在这里放肆!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身为朝臣,竟公然打砸百姓店铺,还对前来执法的官兵如此嚣张,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
他的身后跟着德安。
德安此时低着头,心想:安王世子这下恐怕是惨了。
偏偏撞到了陛下的手里。
褚渊听着褚北珩的话,脸色一片惨白,哪里还有刚才打砸时的嚣张气焰。
他只恨不得从没进过闻讯社才好。
褚北珩淡淡的看他一眼:
“依大昭律例,私闯店铺毁坏财物,处以徒刑,若为朝臣,罪加一等,安王世子褚渊,户部五品官员,令其加倍赔偿,革去官职。”
话落,褚渊差点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他好不容易才回到户部,这才多久就连官职都没了!
往后他要如何在其他王府的世子面前抬头。
没了官职,他哪里来的权力参与朝政?安插自己的人手?
只一个世子的名头,又能如何?
尽管如此,褚渊依旧只能磕头。
“谢陛下隆恩!”
先前还趾高气昂的褚渊,此时狼狈不堪。
周围的视线仿佛是一把把尖刀,戳破了他的脸面。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这就是天子威严。
褚北珩甩袖离开。
恭送声响起,褚渊这才敢抬起头来。
他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盛星词勾起了唇角。
褚渊此刻的脸色精彩至极,一阵青一阵红。
盛星词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己方才狼狈的模样,难道都被她看去了吗?
盛星词此刻的心情十分舒爽。
方才她与承景一前一后离开玉清酒楼,刚到楼下她就看见了褚渊在她的闻讯社里发酒疯,还把架子给推倒了。
盛星词差点当场就冲上去给他一个暴踹。
狗东西,敢动她的铺子!
但盛星词还没行动呢,就见褚北珩看着那处脸色难看,显然也是发现了褚渊的动作。
于是不等盛星词做什么,就先一步去给她出气了。
全程看下来的盛星词在心里给褚北珩鼓掌。
干得漂亮!
这个男人真是帅爆了!
在褚北珩转身离开之后,盛星词也离开了。
她看着褚北珩的背影在心里笑开。
好有安全感谁懂?
其实,盛星词对于褚渊今日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算意外。
因为褚渊让人写的稿子投到闻讯社被拒一事,就是盛星词吩咐的。
她怎么可能会给褚渊颠倒黑白妄图洗白的机会?
尤其是褚渊那篇卖惨的文章,盛星词本来也想拒了的,但转念一想,又把它给收了。
果不其然,有了意想不到到好效果。
不仅没能让褚渊卖惨成功,反而还让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更差了。
盛星词想过褚渊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对她的闻讯社下手。
但盛星词不知道褚渊这么倒霉,偏偏就遇上了承景。
这不是他活该吗!
没去看褚渊复杂难堪的神情,盛星词勾起唇角转身离去。
褚渊,没了官职的你,还能胜过其他人吗?
盛星词坐上马车回了将军府。
她先是派人去了一趟闻讯社,把那被砸的架子的价钱往上翻了个翻,反正褚渊要赔钱的,索性就多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