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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听说你潇潇洒洒

咣当——范锡的心也跟着空了,漏了个大窟窿。千头万绪,全都一丝不剩地流走,一时间难以正常思考,整个人像具空壳子。

他仍能感受到管声在身边,就像人在截肢后,会觉得那部分肢体仍然存在。

帅呆围在他脚边绕了一会儿,兀自睡去。

他慢腾腾地动作着,修理毁坏的家具、擦地,把沾了雪碧的衣服洗好。然后,坐在摇椅上晃悠到天亮,洗漱上班。

每走几步,他都能看见前任的脸——地铁站里换了新广告。色调温暖,但他只觉得寒气逼人。

吊在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里,他困倦地想着心事。坐过了站,只好又坐回来,一路狂奔着赶去打卡。

今天是周六,课程排得有些满。

范锡吞回一个哈欠,对面前这十来个五、六岁的孩子展露微笑。极真流提倡全接触理念,对抗性很强,因而每个班的学员都年纪相仿。

他让学员围绕道场跑圈热身,自己则盯着窗外出神。

“我又不可能去干海鲜”,“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场事故”,“我就该让你死在那儿”。他知道,管声在说气话。气话,就是在泄气的同时,竭尽所能气死对方。这很正常,那男人本就脾气暴躁。岛上环境单调,缺少变量,所以才渐趋平和。

不过,里面大概夹杂着真话: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肯定会成家立业,不可能一直跟你厮混下去。

他别无他法,管声没劈腿,只是他不再是这个男人的全部。

那个跪在月下,说可以变成聋子哑巴去要饭的人,和如今这个小心翼翼呵护羽毛,在尘世碌碌求索的人,都是真实的。

彼时是真心,此刻也不假。

自从大学加入空手道队,磕碰在所难免。小到肌肉韧带拉伤,大到关节脱位,哪次受伤都没这次来得厉害。相比之下,被水母蛰伤濒死,都显得不痛不痒了。他感觉胸口压着一团重物,每次呼吸都十分耗力,并且痛苦。

岛上生活共同纲领第一则:团结友爱,不许吵架,不可以用语言或武力互相攻击。而昨晚,他用谎言破坏了团结,管声用语言疯狂攻击了他。

这场争吵,不过是烟火库里划燃的一根火柴,引爆早已深藏的矛盾。或许,分开冷静一段时间也好,来适应如何在孤岛以外的地方相爱。

“教练,还、还跑吗?我们跑不动啦!”

一个孩子气喘吁吁的提问令他回过神,他歉然一笑,坦白道:“不好意思,我走神儿了,大家列队。”

学员们整齐列队,口呼“Osu”行站立礼,端正地坐下进行冥想,听他讲道场训。

午休时,房东打来电话。

简单的寒暄后,对方有些为难地说:“小范啊,大爷家出了点儿事,你住那房子要降价急卖。你看,能不能这个月就搬走,中介好带人看房。你放心,该退的租金、押金我很快就退给你。”

他静静地听完,淡然接受,没有用合同来讨价还价。不然,强硬一点拖着对方的话,免了这段时间的房租应该不是问题。

他盘算一下,可以暂时借住在同学那,便说:“我东西不多,这周就搬。您要是急着用钱,现在就挂到中介那去吧。”

房东沉默片刻,轻叹着开口:“你这孩子,真不错。这段时间的房租,大爷就不收你的了。屋里的东西,你相中啥就拿走吧,反正也卖不了几块钱。”

既然对方提出免房租,他也没客气,欣然接受,并要了那把摇摇懒人椅。然后,他联系大学室友冬子,对方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暂住请求,条件是承包家务,再帮他弄几张管声的签名照。

他沉吟不语,冬子问:“你们不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嘛?”

“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不喜欢管声啊,还说人家是小白脸。”

“我的会员喜欢!有个小男生,做梦都想得到那小子的原味内衣。”

“咦……恶心!”范锡差点吐了。

冬子外形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