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

“你哪里？”电话那头问道。

“我是西岭县县长牛健业，我找你们一个叫武平的同志。”牛健业很牛叉地报出了自己的职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被牛健业的身份给雷得不轻，然后又问：“你是谁，能再报一次你的单位与职务么？”

“我是叙州地区西岭县县长牛健业！”牛健业这次声音很大。

“你找武平同志有何事？”对方问道。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允许或同意一个党员干部同一个外国人结拜姐弟，这不是乱谈琴吗？”牛健业觉得自己是站在革命大业上的，所以这话问得理直气壮。

“你说的是你们县安岭同志的那件事吧？”对方问道。

“正是。我希望贵单位或武平同志给一个说法，一个党员干部与一个外国妞结拜，这多危险啊！”牛健业觉得自己真的在做好事，在治病救人。

“你们是不是准备以此处理安岭同志？”对方想了想，又问道。

“是的。如果安岭不能给出合理解释的话，我会建议西岭县委给安岭以党纪处分，甚至直接开除公职！”牛健业道。

“好吧，我们知道了。”对方说完，根本不容牛健业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牛健业知道这个部门在哪里办公，他就绝不敢如此嚣张了。这个部门，上班地点不复杂，但却直接受天西一号和帝都首长的双重领导。而且，天西一号也只能请求式领导，譬如请求配合或帮助。

“怎么办？”在电话那头的办公室里，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遇到这种牛哄哄的县长，真是没办法。

“直接汇报给天西一号吧，只有他才有办法控制局势。”特殊部门的人，可不是捡这种“脚子”的，因为这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似的错误啊。

十分钟后，天西一号在连续嗯嗯声中放下电话，然后也骂了一句粗口：“这个牛健业，真是愈来愈不像样了，这个，你都敢插手管！真要让牛健业把这事儿公开化了，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社会后果。”

所以，天西一号想了一阵后，立即拿起一部红色电话，给叙州地委书记张文广打过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张文广，已经六十岁了，虽然对于他这样级别的干部来说，暂时还说不上退休，但上升的空间也很小了。作为这一代干部，张文广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想在退休之前，再为叙州做点什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那部直通省委的红色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张文广当即把电话抓起来贴到耳朵上，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是张文广么？”

“是，我是。何书记好！”张文广紧张地说道。

“张文广同志，现在我向你传达一个国家机密，你要保证这个机密不在你所在地区外泄！”电话对面的何书记，也即天西一号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此时，张文广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你们西岭县的安岭同志，其背景与关系属于国家机密，包括你在内，任何人都不得打听，更不得以道听途说而加以追究！

现在，西岭县的县长牛健业乱谈琴，正准备以安岭同志的背景关系不明而给予行政处分甚至开除公职，你要立即想办法制止牛健业的乱来，必要时可以对其采取人身控制！直到确定牛健业不会再犯为止！”

“保证完成任务！”张文广虽然心里非常吃惊，但还是不露声色地表露了决心。

“你去办吧，尽快办好，把消息告诉我。”何书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毛笔！”张文广属于军队干部，而且属于军队中有文化的干部，早在三十年代末就是大学生了，后投奔延安成了革命大军中的一员。他在革命熔炉里干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天西一号说的机密是什么意思，而且自己也不能打听。

这个牛健业，真能惹事啊！

放下电话的张文广，思考了一会儿，当即打电话给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