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的指节点了点桌面，“当然好啊，江旭。”

这次的换药过程更加熟练了，整个过程结束的很快，当江旭照旧轻轻拍了拍纱布的固定处的时候，这次换药就结束了。

江旭收回手收拾着东西，“再过几天就可以不用纱布了，恭喜你顾黎同志，你要结束病患生活了。”

顾黎看着江旭的手，那手刚刚细致地为自己换下了纱布，他觉得他连换纱布都该请江旭帮帮忙的，自己换的总感觉不太对，还有总感觉亏了。

顾黎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在江旭没得到回应看过来的目光中顾黎开口了，“同喜同喜，你也结束换药临时工的身份了。”

江旭摊开手摆在顾黎面前，“临时工的钟点费结算一下吧。”

顾黎想了想搭上江旭的手，“来个友情价。”

江旭看了看顾黎，米白色的睡衣像是封印了些顾黎，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乖了一点，“一声就都包了。”

顾黎看着江旭的眼睛，“换纱布也能包一下不？”

江旭，“那再加一声吧，那是另外的价钱。”

顾黎，“一口价？”

“当然。”江旭看了看顾黎搭在自己手上的手背，“怎么样？”

顾黎笑着抬起手，江旭以为他打算拿走手的时候，顾黎却轻轻和江旭拍了拍手，“当然好啊，旭哥。”他说完看向江旭，接下来他嘴唇开合了两下，没说出声音，但江旭完完全全看出了他的口型。

顾黎在说，旭哥。

江旭想，红色的盒子在此时交给它的主人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此时此刻，下午两点整的钟声敲响在屋内，江旭对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说，“等我一下。”

整点，一个容易被想起来，值得日后回忆的时间点。

顾黎看着古朴的钟，看着秒针慢慢地转动，一秒又一秒的走过，他想江旭会几分钟后回来呢，2分钟、3分钟又或者是5分钟？

然而，江旭告诉他，一分钟没到对方就回来了。

顾黎看着江旭走过来的身影，整个人处于一种清醒与模糊的分界线，“我还没开始等，你怎么就回来了？”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看向钟面，一分钟正好到了。

江旭坐到顾黎的身边，“就是为了不让你等才回来这么快的。”

顾黎，“真好，”他像是怕江旭误解一样补全了他的话，“你真好啊，江旭。”他声音有点绵，如阳光下的海绵，气孔里藏着点水汽，很柔和。

江旭看着他的模样眉眼里也带上柔和的笑意，深黑色的瞳孔如珍珠般莹润透亮，他迎着阳光对顾黎弯了嘴角，“我还能更好呢，”他看了看顾黎的眼睛，“这是吃饱了犯困了。”

顾黎看着江旭，他很清醒，他能完完全全看清江旭的样子，“不困，哪能吃了就困，那我得是猪了。”

江旭笑意如水波一样荡了荡，“不是吗？那你是小红象吧。”

顾黎下意识开口，“小红，小象，是小红象......”他语调上扬，带出一些稚气来，“你要也唱上两句的。”

江旭摇头，“别了，有一个童心拉满的就够了。”

顾黎，“我看你是够够了。”

阳光肆意倾洒，江旭看着顾黎没再接话，而是将笑意维持着，“闭一下眼睛。”

顾黎眨了眨眼，然后闭上了，眼睫毛随着呼吸而起伏，“准备了什么，我期待值拉满了。”

江旭看着面前人的脸，稍微描摹了一下，然后拉出顾黎的一只手，将他的五指慢慢拉开。

顾黎很配合，他很放松地随着江旭动作着。

江旭将红木盒子轻轻放入顾黎的手心，“那我希望不会让你失望。”他点了下顾黎的指尖，“睁眼看看吧。”

江旭的指尖温温的，顾黎闭着眼感受越发清晰，然后他睁开眼先看向的是江旭，“不失望啊，挺满意的。”

江旭和顾黎对视着，“你真行，我也对你挺满意的，但现在说的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