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握紧了拳头，挺着脖子朝纪小芹看了过去，果然看到所在墙角的纪小芹眼中露出了绝望又怨怼的光。

“行，您大气，亲孙女说卖就卖，这点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您，您不救，我来救可以吗？您不在乎您卖孙女会不会弄坏纪家的名声，我还担心你们纪家名声坏了会影响我家孩子。”纪清朝金氏竖了个大拇指，不再搭理她，径直朝青楼管事走了过去。

青楼管事看出纪清这会儿心口堵着火气，不敢招惹她，连忙挤出谄媚的笑容，憨态可掬的看着她道：“您瞧，慕夫人，小的没有跟慕老爷和您说谎吧，这家的女孩的确不是小的要强抢的，是这家里人自愿愿意卖给小的的，定金五两银子，您和慕老爷来之前，小的又给了十两，合共十五两呢，这价位在买进我们楼里的姑娘中，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十五两就能同意卖孙女，你们真是好样的。”慕修远现在已经不想再对纪家人做多余的评价了，走到纪清身边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他们夫妻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纪清，“媳妇儿，你真的还要救纪小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纪小芹是纪家主动卖掉的了，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对我们也没影响。”

事实上，在纪家人没有保护纪小芹的心思的前提下，纪清和慕修远坚持救纪小芹，是吃力不讨好的。把人救下来了，纪小芹知道感恩，纪家人不再另找麻烦还好，若纪小芹继续跟以前一样拎不清，纪家人也借此再缠上来，那就太糟糕了。

纪清沉着脸陷入了沉思，慕修远想暗示什么，她不是不清楚，他的那些顾虑，她也有。

“救救我，姑姑，求你救救我。”纪小芹已经看清现在的局面了，她知道如今能救她的只有纪清和慕修远，她对纪家人已经彻底失望了，看到纪清和慕修远都没表态，纪小芹抹了把脸上的泪，连滚带爬的朝纪清爬了过去，抓着纪清的裤腿哭喊道，“我不想去青楼接客啊，姑姑，你不要让青楼的人给我带走。”

“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欺负你，还骂你，我改好不好？只要姑姑你肯救我，我后半生给你当牛做马。要不……要不姑姑你把我从青楼那些人手里再买回来，钱算我欠你的，我之后到你府上给你做工，用工钱还。”

能让以前那么骄傲的孩子恐惧成这样，看来这次的事情对纪小芹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打击。

纪清垂眸看着在她腿边哭成泪人的纪小芹，终究还是心软了。纪小芹是跟着纪小荷他们欺负过她，但在她还没有嫁给慕修远之前，纪小芹应该能算是纪家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了，有时候看她吃不饱，纪小芹是会把自己吃不完的馒头丢给她的，就是给东西的时候话说的很不好听，态度也很倨傲就是了。

“罢了，你起来。”纪清长叹了一口气，将纪小芹从地上拽了起来，抿着嘴对青楼管事道，“你觉得纪小芹刚刚说的那个方法怎么样？这孩子我要救，但我不打算让你吃亏，你开个价吧，我把她买回来。”

“开……开价啊？”青楼的人看了看纪清，又看看纪清身后的纪小芹，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这按他们这行的规律，他们买下来的人，要想赎身，价格最起码也要翻二十番，可现在要卖人的是整个郡里的新贵纪清和慕修远，而且他们买的人，还没有经过他们搂里的训练，那这样的话……

“嗯……要不……你们就给个三十两？”深思熟虑后，青楼管家如此说道，“慕夫人，我们这么多兄弟这么远跑一趟也不容易，十五两是本金，另外十五两是辛苦费，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小的没问您多要钱。”

是这样吗？纪清转头看向大辉。

大辉自从做了管家，就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各种行当的各种规矩，他多多少少都知道。

大辉轻轻的朝纪清点了点头，从袖带里面掏出五十两银票，一边递给纪清，一边压着声音对她说道：“回夫人，那管事说的是真话，他没问你多要钱，不过，你可以多给他一点，这家青楼幕后的大老板，是我们丸子作坊的老主顾，你多给点好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