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捏了捏眉心，走到李伯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道：“如今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小宣和二哥跟三皇子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爹爹你作为三皇子一脉的中流砥柱，要让三皇子相信你跟二哥之间没有不清不楚就已经非常难了，我和相公怎么好意思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让你更加难做？”

“小宣和你二哥……”本来李伯的心情已经好了一些了，现在听纪清说起秦宣和李恕之，他的表情又重新晦暗了起来，“那两个小兔崽子到底想干什么？跟我和三皇子闹脾气是怎么闹的吗？他们两个知不知道他们投靠皇上的行为，会对他们以后造成什么后果？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为什么还会为赌气做的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嘛，爹爹你知道小宣和二哥气不过，之前为啥还要一直偏心六皇子？但凡你和三皇子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一下小宣和二哥，他们两个也不至于走今天这一步。”事实是不能跟李伯说的，但是该帮秦宣和李恕之抱的不平，纪清还是要帮他们两个说出来的。

李伯被纪清说的哑口无言，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后才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道：“在处理和六皇子有关的事情上，我承认我之前是偏颇了些，小宣出现之前，六皇子一直都是我最小也最疼爱的弟子，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对不起三皇子的事情很正常啊。”

“那在爹爹你眼里，小宣和二哥就是那种会拿三皇子的利益和安全去陷害六皇子的人？”李伯自辩的话刺激到纪清了，她冷着脸低哼了一声，嘟嘟囔囔的说道，“什么最小又最疼爱的弟子，二哥还是你亲生儿子呢，儿子的地位不该比弟子的高吗？”

“爹爹你就糊弄我吧，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偏帮六皇子，根本不是因为你坚信他不会做坏事，而是你比小宣和二哥都了解三皇子，你知道六皇子算是三皇子的一个软肋，小宣和二哥没有证据就在三皇子面前状告六皇子，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而你不想跟小宣他们一样和三皇子产生龌龊，所以你就装作也完全信任六皇子的样子。”

好吧，事实还真是他说的这样没错。李伯呼吸一滞，看向纪清的眼中满是无奈：“小清，别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我心里清楚，爹爹你心里也清楚。”纪清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难过。

她不指责李伯做错了，毕竟他也知道，李伯在朝堂上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他的城府比秦宣和李恕之深很多，在同一件事情上面跟秦宣他们做出不同的选择是非常正常的。而且，抛开私心，不论她和秦宣他们的关系，单纯的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讲，她必须承认，李伯那种对待六皇子的方式，才是最佳的自保方式。

但就算是这样，纪清还是觉得李伯在处理六皇子那些事上做出来的决定，跟三皇子不信任秦宣他们一样让人寒心。李恕之是他最喜欢的亲儿子啊，李伯为了跟三皇子时刻保持在同一阵营，竟然能眼睁睁的看他被六皇子陷害。

“我不止是恕之的父亲和小宣的师父，我还是整个李家的家主和族长。”被纪清打断话口后，李伯沉默了很久，最后无力的倒回到了床上，看着床顶的花纹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我做的没一个决定，都得对整个李家的利益负责你明白吗小清？你要知道，我跟三皇子闹掰，和恕之他们跟三皇子闹掰是两个概念。”

“恕之他们跟三皇子不对付，就算是发展到如今他们背叛三皇子，跟随皇上，都不会对三皇子的阵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若是跟三皇子闹翻了，哪怕只是大吵一架，都会造成许多动荡。为了支持三皇子争夺皇位，李家已经付出了太多，经不起这种震荡的。”

“那二哥和小宣呢？”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过意见的慕修远终于听不下去了，上前了两步，看着说完话就把眼睛闭上了的李伯冷声道，“爹爹，你明知道二哥他们没有撒谎，还跟着三皇子一起冷落他们，你想过他们心里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没有得到你和三皇子的肯定，对他们打击有多大吗？你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