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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娇小姐·8

这场从开局就一路走歪的诗会最终还是落下了帷幕。

至于宾客们离开时候的心情,那也是天上地下各不相同。

有人觉得这场诗会没有以往风雅,也有人觉得这场诗会别开生面有意思极了。

宁家三位姑娘的心情就比较一致——糟!心!透!了!

楚言自不必说,完美的开局突然出现瑕疵,就连离开半居的路上还有姑娘过来同她打招呼,约她上巳节春日宴再一块玩,她能开心就怪了。

宁三姑娘则因险些坠崖一事饱受惊吓,本来都要好些了,也不知长公主哪叫来的庸医,她喝了那庸医的安神药以后休息了一会儿,结果恶梦连连,回去路上脸色苍白不已,只想快点回府,抱着丁姨娘好好哭上一场。

至于宁鸢,她本只是无法释怀自己在男席出的糗,但因为没人说她什么,她虽觉得尴尬,却也能撑得住,重点是最后,长公主知道有女子混入男席,特地叫了人将她带走,还单独见了她一面。

她至今都记得那间屋子里弥漫的浓郁药香,以及倚在窗边,姿态慵懒的明阳长公主。

长公主见到她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怎么从东侧院,过到西侧院去的?”

直来直去的询问,让宁鸢脸都白了。

但宁鸢还是老老实实做了回答,让半居内需要被人看守的地方又多了一处。

然后长公主又问宁鸢,为什么要去男席。

宁鸢还记得长公主对楚言的回护,因此她给出的说法没有像在男席时候说得这么直白,半遮半掩,不直接把楚言点出来,可又露出了十分明显的替楚言遮掩的痕迹。

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被姐姐欺负,却又拼命维护姐姐的可怜庶女。

且她还恰到好处地黑了自己一把:“民女狭隘,以为自己穿了男装出现会被人奚落,却没想到并非如此。”

她面露苦笑,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长公主却始终看着窗外,停顿片刻后,竟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去男席?”

宁鸢愣住,长公主显然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可她却想不通自己的答复有什么问题,会让长公主不满意。

——难道是因为偏袒自家那位愚蠢的大姐姐,这才对她步步紧逼,非要她给出一个和大姐姐彻底没有瓜葛的答案吗?

宁鸢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陷入掌心,压出深深的痕迹。

为什么世道如此不公,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女,又没有位高权重的夫家,就活该被人如此糟践吗!

宁鸢心底恨得天塌地陷,嘴上却斟酌着,给了一个新的答案,新的答案将楚言彻底撇开,只说她的丫鬟拿错了衣服,此外还是原先那番说辞。

长公主终于收回了看着窗外的视线,一双凤眸扫向宁鸢,朱唇轻启:“我是问,你若怕被人看笑话,大可以待在屋里不出来,为何非要去男席?你可知人言可畏,今日之事如果传出去,被人以讹传讹,说我半居乃不堪之地,专供那些未出阁的女子私通外男,那不止今日来诗会的姑娘,但凡是往日来过半居赴过我邀约的女儿家,都将被人猜疑指点。”

长公主讨厌世俗之见,也烦那些非要女子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的规矩,可她清楚,自己的喜好左右不了旁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令她厌烦的世道。因此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将今日之事死死按下,保住那些无辜女孩的名声,并找来罪魁祸首,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鸢这才明白长公主刚刚那个问题为什么会问两遍,她跪伏在地,颤抖着向长公主请罪,并又用了曾经对老太太用过的说辞,说自己从小在外,只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并不懂金陵城里的这些规矩。

长公主轻笑:“你祖母打着给未来秦王妃请教养嬷嬷的名头,找了位才出宫不久的嬷嬷,不巧那嬷嬷我也认识,她竟没有教过你这些吗?”

宁鸢这下是真的怕了,她自诩自己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官家女不同,有眼界有能力,入了金陵城自会有一番造化,却万万没想到会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