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原因，让萧秦护看到了宣芷的不同，愿意再赌一把。

所以在封后大典时，萧秦护愿意同她一起走过御龙台那一百八十个台阶，给她作为一个皇后最大的体面。

这是他的态度。

萧秦护抿了口茶，说道，“阿芷…不管怎么说这些都过去了。原本我是想把，我和你一样的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里，前面也做得很好，但不想今天一时玩开心了，在小细节上漏了破绽，才让你发现。”

宣芷内心已经平静，“如果不是臣妾发现，陛下是不是准备瞒臣妾一辈子？”

“也许吧…”，萧秦护也不大清楚，“但也许会在某一天，突然就想跟你坦白了，因为我特别想知道，在那半年里，许幽都对你做了什么。”

宣芷心口忽然狠狠的抽了一下。

都做了什么？

宣芷抬眸，问他，“陛下真的想知道吗？”

“阿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终究是对你愧疚的，你和宣家，都是都因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次，我也在尽所能去补偿。”

补偿吗？

好像有！

毕竟这一世的宣家，确实比上一世更得萧秦护信赖。

宣芷勾了勾嘴角，“既然陛下想知道，那臣妾就告诉你吧…”

那半年里，非人的折磨，宣芷都不大敢回忆。

那次说给阿瑶听，她已经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

现在…她又一次从头说给萧秦护听。

说着说着，宣芷都不大能分辨那是自己原有的记忆，还是自己脑子里凭空杜撰出来的，只是觉得非常深刻。

“陛下…许幽心善，她也没折磨臣妾太久，在你死后的第二天，许幽就最后一次狠狠的折辱臣妾，然后让臣妾在雪地里活活冻死。”

萧秦护眼神冰冷，“我知许幽狠毒，可没想到她竟狠毒至此。”

这就狠了？

宣芷面上笑容不变，接着说，“死后也没有给臣妾收尸，尸体在雪地里放了七八天才有人来，把臣妾的尸身丢进冷宫静湖里沉底。”

萧秦护一听，非常震惊，“你怎么会知道你死后之事？”

“因为我死后并没有真的死了，而是变成了鬼魂在宫里游荡，臣妾看到了萧赋登基，看到了许幽过得悠然恣意。”

“她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居然没有遭报应！”，萧秦护觉得可惜，“果然…什么善恶终有报，是句屁话。”

他和宣芷不同，他是死后立马醒来，前一刻，他眼前还是许幽拿着药碗，灌他喝药的嚣张笑容，后一刻，许幽就在他旁边熟睡。

就像一场梦。

歹毒又深刻的梦。

宣芷却不那么想，她站起来，看茶楼外的长街，“陛下…上天给我们两个重来的机会，不就是给许幽的报应吗？”

街上人来人往，安乐富足。

他们还能重新再来，看到这世间烟火。

宣芷深吸一口气，“陛下…就像你说的，过去的已经过去，许幽和许家都已经消失，我们要往前看。”

他们带着前世的记忆，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有些事情确实出现了改变，但并不影响大局。

“陛下……”，宣芷转头看着萧秦护，“臣妾觉得上天给我们两个这个机会，并不是为了让我们互相猜忌，互相消耗，而是为了让我们携手共进，陛下…你说…是与不是？”

“我也这么觉得！”，萧秦护也看着她，会心一笑。

他们有了共同的秘密，就现在的情况来讲，如果他们两个齐心，会省去很多麻烦。

比如…眼下和南朝的大战。

萧秦护也站起来，和宣芷并排站着，“阿芷…我想你也记得，前世你父兄会在今年拿下了南朝十六州。”

“记得…”

“这次…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十六州！”

嗯…宣芷挑眉，“难道陛下你要直接攻下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