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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仅限于你

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

刘琰波也曾体会过这种滋味,那一年的最后一天,看着父母亲邻一个又一个死在眼前,无计可施的他也曾殷诚祷告上苍,祈求诸天神佛大发慈悲,可他最终还是落了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信佛,不如信地狱难空。

时过境迁,刘琰波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虚无缥缈的怨恨,但他还是能理解欧阳瑶琴此刻的心情,那种人力所不能改变的绝望。

他没有去制止她此刻如疯婆子般的行径,也没有说一句“想哭就哭出来”之类的话,因为有时候,这些话给人带去的不是安慰,而是更深的伤害。

机场外人来人往,各自行色匆匆,偶尔有路人瞧过来一眼,大概也只当是恋人之间的矛盾见怪不怪,一笑置之。

刘琰波抽着烟,再次抬头看向夜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有些招人厌。

他等的时间并不算太久,第二支烟还没有抽完,耳畔就再次响起了欧阳瑶琴的声音,有些低落,却没有之前生硬冰冷,问道:“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

“打架认识的。”刘琰波嘴欠道:“说实话,你的身手远不如你姐。”

欧阳瑶琴却没有在意,她此时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姐死的时候,你在不在?”

“不在。”刘琰波毫不迟疑地说道。

他又开始撒谎了。

可不撒谎,他又能怎么说?

说自己当年全程目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施以援手?

当年的刘琰波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可现如今的他,心中或多或少已有些愧疚,实在无法再理直气壮地承认,尤其还是面对着欧阳知画的妹妹欧阳瑶琴时,他真的难以启齿啊!

“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这个护身符就是火化前我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刘琰波仰望着夜空,神色平稳、不波不澜,没有人能看懂他在说这些话时,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心情。“你姐是微笑着离开的,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走得很骄傲。”

当年,温老受邀对沙特阿拉伯进行国事访问,期间遭遇恐怖组织的袭击,欧阳知画为护其周全,力战而亡。

国之朱雀——她从未辱没过这个名号。

刘琰波没有再详细说起当年那次被两国联合压下去的惊天大案,不是不能说,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当年事,当年就已了。

欧阳知画在临死前将自己的使命和骄傲传承给了刘琰波,而他也替她报了仇,那个恐怖组织早已被他赶尽杀绝。

他今晚提起,不是要告诉欧阳瑶琴她姐姐当年有多么的英勇,多么的让人震撼——活人已经够遭罪了,又何必让死人再不安呢?

英雄从来都应该活在人们心里,而不是被挂在嘴里。

他今晚之所以会提起,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为了告诉欧阳瑶琴,自己不是她们九黎要注意的那种危险人物,别再来盯着不放。

夜真很黑,就连满城霓虹都照不亮、穿不透,就像那久远的记忆般若即若离。

唉~刘琰波轻叹一声,起身捡起地上的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抹去上面的脚印和尘土,然后重新放进欧阳瑶琴手中的小盒子里,唏嘘道:“就当物归原主了,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尘归尘,土归土……

人们常说: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便是你最终的归处。

刘琰波想:这么多年了,欧阳瑶琴对姐姐的思念应该是从未断缺过的吧?

欧阳知画,这应该就是你最终的归处了!

欧阳瑶琴的情绪已不再那么激动,她抬眼看向正准备离开的刘琰波,开口道:“等一下。”

刘琰波站定,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要走并不是为了急着回家,只是觉得,在这时候,应该给这特别的姐妹重逢留下单独的空间,让欧阳瑶琴独自宣泄一下压制在心里的情绪,比如——流泪。

但后者显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