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能说，那个秘密害死了太多太多的人，那是一处人性的地狱，如果可以，他想用一切去换来那里的消失。

一切都可以。

洛泽。对不起，再次对不起，他张启灵所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对不起过一个人。

可是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瞒任何人任何事，可是重担沉在肩上，他终究不能任性妄为。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体会生老病死，人情冷暖。他的存在，本就意味无尽的孤独，任何和他牵扯上的人，都会变得的不幸。

还有...吴斜。

＊

另一边，洛泽怒气冲冲地走回众人中间，脸色难看至极，他眉宇间的戾气再次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那是尸山血海里淌过的痕迹。

他从来不是善人，从来不是任人欺辱的软蛋。

张启灵守护的秘密是什么，他是知道一点的。这个百岁老人，背负着诅咒的“长生者”，让他这样的人守护着的，无非就是那个所谓的长生的秘密。

长生，自古以来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可是真正能够长生的方式，又怎么可能是那些通过外物实现的。

人心若是脏的，即便是获得了短暂的长生，也迟早被天道所察，到时候是什么后果，洛泽在洛氏藏书里窥见过一点。

其后果之惨烈，洛泽甚至不愿回想。

说到底，还是贪欲做的孽。

这方小世界以长生撑起，其中天道规律洛泽其实并不清楚。但若是长生真的实现，那引起的后果大概也差不到哪去。

洛清静静坐在洛泽身边，黑眼镜也沉默不语。以至于吴斜和胖子看到这副情景也颇有些心惊胆战。

吴斜用眼神示意胖子：这什么情况？

胖子：你问我？刚才我俩一块儿看的冰葬。

吴斜：就知道你靠不住！

胖子：.......天真，你变了。唉，当天真不再天真，就只剩下蔫坏了～

抛弃胖子走向张启灵的吴斜：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吴斜“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张启灵身边，却没想到看到张启灵满脸悲戚，浑身充满孤寂的坐在雪地上，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雪山，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种极致的孤独，极致的悲伤，让吴斜瞬间眼眶就红了。

无数的问题流向嘴边，最后只余下一声颤颤的：“小哥”

张启灵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听见吴斜的呼喊声，吴斜的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恐惧。就好像他和张启灵离的很远很远，远的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那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甚至比曾经看到洛泽离去的背影还要难过。

他跌跌撞撞走上前想要晃晃小哥，让他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害怕。

可或许是雪太滑了，他往前一走就跌倒下去，猝不及防间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吴斜愣愣地抬头一看，就是小哥。

他咽了咽唾沫，连忙站起身，紧张道：“小...小哥，你...你没事吧？”

此时张启灵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除了那双更加淡漠的眼睛，似乎哪里都没有变。

张启灵沉默地看着吴斜，半晌，突然勾了勾唇，吴斜愣在原地，一时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但却在下一刻，只觉一盆冰水顺着脑袋浇下来，瞬间凉到心底。

此时他的脑袋里一时间不断地重复着张启灵说的那句话：吴斜，离我远点吧。

“为...不是，你说什么？”

张启灵认真地看着吴斜，再次沉声道：“别再靠近我了，你会变得不幸。”

半晌，吴斜似乎反应过来了，他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用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双手狠狠擦擦脸。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小哥，那边...那边有冰葬诶！你要不要去看看看，还挺壮观的......”

吴斜垂着头，用生平最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