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晓神识回归的时候，感觉已经越过沧海桑田之久。

当那熟悉的浓烟再次扩散而来，她这才终于有了种脚踏实地的稳重感。

就在苏晓都感觉自己要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的时候，她抬头，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系统和她身前透亮，写满她看不懂数据的页面。

系统急切又焦虑的声音传出：“姐姐你没事吧，刚刚我用了内部系统查找姐姐你，但是居然没有找到姐姐你的行踪，这不应该啊，纵使这是秘境，可也逃离不了系统后台的掌控的。”

她转过头去，望见系统沉沉浮浮凝成的那个娃娃人形出现后，深深的望了它一眼，这才径直收回了目光。

——苏晓从来没有太仔细观察过一直跟随她的这个系统，这么一撇才发现，对比之前她在幻觉里见到的系统，此时他凝成的实体已然淡了很多。

就连光透过过去，都恍若要散了般。

好像……都要比最开始初遇那会还浅了。

一时就连苏晓都分不清，他是方才为了救自己消耗太多的能量导致的，还是被这个世界消磨没了能量。

望了系统好几眼，她这才有种不切实际感。

说起来，苏晓好像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系统，也没了解过这个系统到底能带来什么样的功效和实力。

两人像是结缘的濒临野兽，相依为命过了许久，也摸不透对面的来路和明细。

就连到现在为止，她都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系统到底为何而来，来了选中她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她被这个系统提醒后，一遍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和其他非主角的配角命运都是不可更改的。

而且在这个系统出来后，她好似被安排好了一样，顺着追踪魔气、针对知云暮一步步的朝着系统提供的地点行动办事。

好似一只隐藏的无形大手，推动着他们的行程，安排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明明她也不是个所谓的气运之子，也不是所谓的主角。

且系统虽然现在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她，但在她最开始看到的幻境里，这系统可是表明了态度看不上她的。

在诱魔秘境，本就是凶险之地，最怕的就是心不齐。

但——

苏晓向来也奉承一句话，做事论迹不论心。

无论这个幻境里，这个最开始的系统想的是怎么劝沈清月放弃她。

可就在刚才，这个系统还在她被卷入未知地方后，焦急的寻找她，在她出来的一瞬上来含蓄问暖。

人心是肉长的，苏晓的心亦是。

她吃了系统这么多福利，还真干不出来被一个猜想就投鼠忌器的事情来。

所以此刻的她转过头去，朝着系统的方向走进了两步。

——她愿意和系统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为何会选择我，我只是恰好捡到了你，连带着这个世界的气运子都不是我。”

她问的简单又明了，一双如猫般的眼瞳盯着由着真气凝结出的白胖小孩，收敛了笑容后，就无端的掺上了几分厉色。

缓了缓后，苏晓觉得自己神色太过，勉强的笑了笑，又道：“而且，一直喊你系统也不好吧，你到底叫什么呢。”

两个问题抛出后，苏晓只是瞧着系统，看得坐在那本书上的小胖孩摇晃了一下后立刻躲避开了目光。

就连苏晓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太直太厉，就连那笑容都僵硬的好似应付人般，望的连没有实体的系统都无端的产生了几分惧意。

他本就是游离在这个世界、孤独的系统。

就如同之前，他一直都朝着苏晓隐瞒自己之前带过宿主失败的事情，就怕被苏晓也嫌弃，看不起他。

眼下，苏晓来了这么意味不明的一句问，系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是被问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连着大气都不敢喘。

于是一时间结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