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晓面前的系统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宿主，你不是一生都潜心修道，并且身负天命吗，若是你没了，谁去阻止未来的魔神，你当真——”

可他那句话还没说完，沈清月定定看着他，突然道：“若方才邪魔袭击，不是她舍命救我，沈某断不会撑到能和你聊天这一刻。”

“若天道当真赋予我天命，也断然不会看着我任由他人性命换我求生，沈某若是被天命选中，自也不需要气运加身。之后魔尊出世，沈某也不会逃脱，自当迎难而上。”

“若是你真能，请帮沈某此劫，请救救她。”

沈清月音量不高，声音闷闷，但此刻，语无伦次到连着语调吐息都是错乱的。

听得苏晓一遍比一遍的头疼。

在这种如同被敲击产生的钝疼中下，她脑海里突然又涌入了大片未发生过的记忆。

——此番袭击“她”和沈清月的邪魔不是别人，正是化成邪魔的沈恒凌。

他本不敌沈清月和“她”，但沈恒凌另辟蹊径，抓了蜀山门的弟子，用他们的生死安危来威胁沈清月，这才终于找到突破口。

但就在沈恒凌凝结所有实力，朝着沈清月死穴就要击去时，“她”望见却来不及出手，只得以身挡下了这击。

苏晓望着，那记忆里，“她”被击中的是胸口。

可不知为何，她的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而后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连视线都开始逐渐失帧。

“那你如果要换，我只能成为她的系统，你当真如此，我真能提供各式各样的加持。”

“我确定要换。”

就在她视线模糊的最后一刻，听到了这串对话后，眼前闪出了一片光亮。

逐渐的，她消散的魂体开始凝实，就连胸口的疼痛都逐渐消散。

——在苏晓对沈清月的看法里，他少年老成，遇事鲜少慌张，连着过激的话语都不会说。

她压下心底的沉寂，安慰着自己，只是这个幻境太过静，她和沈清月又关系非常，这才会导致这个幻境的发生。

而后，一切如过眼烟云般。

她看着周围突然变化莫测的场景，如同海市蜃楼前的虚幻。

——之后，就是“她”因此得生，绑定了一个不知何物的系统。

而沈清月更加努力的修炼打坐，却气运奇差，再难突破分毫，而后知云暮这个魔尊转世突然实力横生，暴起猛涨，连着手下都实力暴涨。

那个世界，更多人因六欲而沦陷，不敌魔气蛊惑，纷纷入魔，一时间世间大乱。

而沈清月，在最后阻挠魔神闯入修真界的时候，以一人之力抵抗，连战几天几夜，甚至召出万剑归宗，却仍力竭不敌。

就在看着那道沉稳一辈子的白衣胸口被贯穿，而后血染满身倒下的这一瞬，苏晓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明明只是个幻境，但这一刻，苏晓只感觉看到沈清月陨落那一刻，连她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停止跳动，麻木又沉默。

好像这一刻，这个不真实的、仿佛在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幻境终于形成了闭环。

她突然想到，那幻境中的“她”呢，“她”又在干什么。

却不料，这个念头刚出，眼前的场景瞬息转成另一面。

——幻境中的“她”性格和她太像。

纵使不知晓这是什么系统，可幻境里的“苏晓”在死而复生后，看着那满地的狼藉，看着被邪魔侵蚀而妻离子散的凡人，看着求仙问道艰难的修真者为抵挡邪魔守护家园陨落。

看着沈清月满身是血，却仍将她带回，仍用命守着修真界天下时。

“她”看着种种一切，在系统的激情推荐自己的能力很强时，能成为各式各样的“女配逆袭系统”“攻略男主系统”“扶正反派boss系统”等各种中，开口道。

“其实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既然你说我有无尽气运，我为何不能用这气运去换魔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