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子弹，连炸开时的火花与气浪都炫目惊心。

拟态人随着枪声与轰响全身一震。

楚吟站在闻槊身后，看他瞄准的大概是面门，距离太远，子弹最终落在拟态人的下颌位置，完完全全超出这把枪的有效射程。

足足一百米开外，正常手枪这时候应该已经丧失了射击精度。然而尼尔斯缩爆弹完全无视了这些外界因素，接触的瞬间火星迸发，爆炸奏响，没有冲天的火光，仅仅一声闷响。

拟态人的颌骨和脖颈被这阵小型气浪硬生生撕扯成两半，巨大的动能令它跌退数步。这股能量沿着金属弹头撕开的伤口在它体内横冲直撞，压力引爆器激发，金属弹头上的花纹就是为了此刻而生的，无数炸开来的细小的碎块伴随更为巨大的能量对它发起了二次攻击。

噗哧。

刺鼻的腥味顿时像喷薄的汽水泡泡充满每个角落，砸落的枕骨支离破碎，黑血和黏连的组织碎块雨雪般纷纷扬扬，尸体仰天倒下去，溅得遍地都是血。

系统检测不到该拟态人的生命体征，自动开启了0-2号闸门。

它越过同伴的尸体，走到更近的地方，又是一枪。

脖子毫无悬念地被炸成了两截，拟态人的胸膛微妙地鼓动了一下，血液由胸骨上窝溢出，逐渐渗透实验衣，在胸前洇开黑红。恐怕胸骨和胸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荡，它随即就失去了动静。

第三枪测试，拟态人已经来到了六十米的界限——不知道为什么，楚吟突然生出这个念头，或许是因为前两枪的距离比这更远，爆发出的威力已经够瘆人了。

枪声，紧随其后是火药激发的炸响，鼓膜连续两次遭到冲击让他有些难忍。闻槊还抬手在他面前挡了一下，随后也迅速转身，以防血溅到二人眼睛里。

清扫机器人从旁边优哉游哉地移动过来，作为卡斯纳特的同事，他们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有发声系统还能在楼顶晒太阳。他们只能在阴暗的地面以下清理随时多出来的拟态人尸体。

“达里尔改得不错，比去年测试的效果稳定。不过技术员上报的安全距离五十米，我看再加十米都还有风险。”闻槊锁上保险，将枪托递向楚吟。

老实说楚吟还没做好一枪打爆拟态人脑袋的准备……刚才的画面有些恶心。

好吧，换个思路，连生切拟态人都能习惯，这种一步到位的方式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我试试看。”他捏了捏手心。

“一百二十米起步，一颗子弹加五米。”

这话让楚吟锁眉：“太远了吧，测出来也没用啊。”

HK-USP20有效射程只有65米，超过这个距离射击精度会变差，更别说如果在室外还会受风力影响。

“我目前还不准备把它用于实战。六十米以内有可能波及到己方，虽然子弹和枪适配，但威力过了。”

“那该怎么办？”

“达里尔研发的新式Y977和尼尔斯缩爆弹匹配，还没谈下来。那把枪我试了一下，有效射程远，但是枪身太长，绝对不适合任务期间携带。”

“可是，引进Y977又和实战不匹配……”

不就白瞎这批枪和子弹了吗，意义何在？

楚吟没敢说后面半句。

闻槊目光落在正把尸块铲走的小机器人身上：“我们非常需要这批子弹。”

“威力确实很夸张没错……”

“战力最大化或许需要单独开设一个部门来使用尼尔斯缩爆弹，还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闻槊轻描淡写地说，不知道是真想规划还是说着玩，“交易谈成后会尽早投入实战，在这之前，这些子弹先暂时搁置。”

“就是说今天是限时体验活动对吧。能在审查考核的时候使用吗？”

“不能。”

楚吟露出失望的表情。

“达里尔的交接员告诉我，压力器激发不成功的话还有微型引爆器替上，但不管哪种引爆器都会有范围，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