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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刚刚浮动较大,现在变缓了。”

“肾上腺素和甲状腺激素分泌过旺,血糖升高。”

“刚刚皮质醇和儿茶酚胺分泌超过一般水平。”

在一个近乎全黑的房间里,两个研究员对着数据面板低声念叨,他们对浮动的数值感到不安:“实验体情绪波动较大,是否考虑打镇定?”

“打。”

实验室的中央,一台半透明的圆柱状玻璃器皿中正缓缓沉浮着一具胴体,四通八达的透明管道连接着他的生命所需,朝他源源不断地输送营养物质。

缸中人的双眸微微张开,露出没有生机的瞳孔,涣散着,在无光的暗处静静窥探外界,那条睁开的缝隙里折射细碎的光影。

引起研究员注意的是他的躯体反应。

当时是研究员的换班时间,一阵不大不小的闷响从身后传来,研究员转过脸朝营养舱里看去,大串气泡正从实验体的口鼻溢出,半透明的水缸里涌现出大串的白色泡沫,实验体激烈地挣扎,面容痛苦。

这是第一次出现异常反应,两个研究员当机立断对缸中实验体进行了外界干涉。

但研究员只想着快点换班交差,他们匆匆记下数据,观察到实验体平稳下来就带上平板离开了暗室。

两个人步履匆匆,小声地交谈着。

“还有五分钟开组会是吧。”

“对,马上要迟到了。”

随着实验体在水缸中安静下来,数值也开始变得平缓。

泽维尔沉浸在悲伤里久久不能自拔。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白,数据流顺着他的身体爬行,纠缠,蒙过他的眼睛,钻入他的血肉。

那些数据就像无数只触手,在虚拟的法则里坚硬冰冷,生生穿透他柔软的外壳,攻陷他的皮肉。

好痛……

他匍匐在纯白的地面上挣扎着,慢慢向前挪动,身后很快脱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在白瓷上显得触目惊心。

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泽维尔,醒醒!”

“Dr.X?”

“先生,先生……”

突然,一个声音像是利剑般穿破层层声潮。

“邵笺札……”

泽维尔猛地一激灵,他刚睁开眼,就被头顶的白灯晃得眼花,旁边两个人正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好歹。

“泽维尔,你可算醒了。”卡尔看着他,简直快急哭了:“刚才怎么喊你你都不醒。”

“X博士,你什么时候出去?”

泽维尔慢慢地从位置上坐起,他略微思索以后沉声说:“我不清楚。”

“我不能出去,这里对我有约束规则。”

那中年男人看起来很不理解,他缓慢又疑惑地点了几下头,迟疑地说:“嗯……”

“你出去以后有什么其他的信息渠道吗?”

泽维尔抬脸盯着他,把男人盯得犯怂,他迟疑了一下,说:“有是有,但是……”

“但是你要我干嘛呢?”

这时,一个NPC敲响了诊所的大门,那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性,金色大波浪发尾在广场的阳光中熠熠生辉。

她提着真皮的定制包,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红酒色墨镜,走起路来鞋跟带风。

三人看向玻璃门外,中年男人先尴尬地笑了。

“呃,那是我定的服务。”

他任由NPC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断断续续,循环往复,但是就是没有按下开门按钮,看起来他不打算让NPC进来。

“不开门吗?”泽维尔被敲门声扰得不胜其烦,他重重地呛咳了一声,听到中年男人急切地问:“X博士,你先告诉我出去查什么吧!”

“我的个人简历,生平事迹。”

“就这个?”那男人看起来不可思议,他发现自己说得不妥帖,又纠正道:“不不不,不是,诶呦,X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