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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缓缓下降,季雁书看向舷窗外迫近的地面,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几个星期他为了签证的事情跑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瓣来用,总算是赶在脑科学信息交流大会开幕之前赶到。

来接机的是他的那位本科同学,叫江不涣,这名字挺好记的,不涣不涣不离散。他本人也和这个“涣”字一样,一言九鼎,颇有君子气概。

“雁书!这边!”

季雁书拉着行李箱出电梯,就看到江不涣站在接机口等他,那人今天穿西装打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丝框眼镜,赫然一副精英模样,已经和十年前那个穿无袖汗衫的邋遢小伙儿判若两人。

“没去做近视眼手术?”

“当然做了,仔细看,我戴的是平光镜。”

江不涣指指自己的镜片,反问他:“你不也戴眼镜吗?还说我。”

季雁书和他开个玩笑,凑近江不涣的耳边说:“患者家属的信任,你懂的。”

“好好好。”江不涣听了这话果然微笑意会,他带着季雁书往前走,指着路边一辆流线型设计的银灰色反重力悬浮车:“我今年刚提的新车,不错吧。”

季雁书觉得江不涣这些年在海外混得真不错,不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物质上也没亏待过自己,可谓是精神与物质的双丰收。

“这车可以。”

两人一左一右钻进车里,由智能驾驶系统掌控车辆上路。

“先送你去报道还是去酒店?听你在电话里说的,你还要去国际理工?”

季雁书利落地做下决定:“先去一趟国际理工,我拜访一下阿德院长。”

Ad以前来过内陆做学术交流,当时季雁书对他印象很深,不仅仅因为他的名字像广告(advertisement)的缩写,更因为他操着一口浓重的荷兰语夹英语。

这好像和了解到的不一样……季雁书心想,在网上抓到的大批荷兰学生都是一口流利的英式发音,怎么阿德院长就如此格格不入。

整整一个月的交流期,除了季雁书因为工作事务必须和Ad进行必要的交流之外,其他人根本没工夫去听阿德院长的碎碎念,而且他们也听不懂荷兰语。

没想到访问团临行之前还给季雁书备上一份大礼,阿德院长在职工宿舍找到他,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开口就把季雁书惊到了。

这老头一直在装蒜呢!他英语说得可好了。

阿德说:“这是我的推荐信,我真的非常期待季先生有朝一日能来国际理工访问学习,脑科学的发展与人工智能息息相关,这些日子承蒙季先生的照顾。”他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的开合在下巴和嘴唇上一动一动的。

季雁书也不清楚为什么阿德院长要荷兰语和英语掺杂讲,可能是本人乐趣吧。回忆就此结束,季雁书挑了挑眉,此时此刻,他胳膊下夹着的公文包里,正静静地放着阿德院长的推荐信。

有些话讲得很对,多一个朋友,多一个机会;多一段履历,多一次机遇。

反重力悬浮车开在特定的轨道上,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国际理工的尖角大楼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拥有秩序美学的建筑一字排开,后面是偌大的草坪和澄蓝的天空。

“那里就是国际理工。”江不涣指了指那排井然有序的木架建筑:“那排木屋是图书馆,真的绝了!我给你看看他们官网放的信息。”

“Leo,搜一下国际理工图书馆的照片。”

网页从投影处映射在玻璃前窗上,一张张影像从江不涣的指尖滑过,季雁书认真地看着,不知道瞅到什么,突然眉间一紧,他抬手握住江不涣的手腕:“等一下,刚才那张划回来。”

照片上的图书馆以纸质书籍为主,绝版的馆藏大喇喇地摆放在木质书架上供本校学生翻阅,中间一架宽两米五长达十米的木桌大气简约,一张桌子能容纳十六人在此学习和阅读。玻璃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时零零碎碎地落在中间的缝隙和两旁的过道上,有种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