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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怜小筑

余鸿鉴听得管家耳报,唇角泛起一丝得意。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又给傅意怜倒了一杯。

傅意怜方才已接了一杯,心中对余鸿鉴把自己强行扣在府中的行为感到不安,见是那日品尝的西域的酒,知晓这酒后劲大,与荣山南痴缠一夜,第二天起来头还是疼。她知道自己喝多了爱发疯,那种窘状让荣山南见了还就罢了,不想让外人看见。

傅意怜担心他在酒里下药,第一杯趁余鸿鉴掩袖举杯时,偷偷倒在了凳子下面。这第二杯,余鸿鉴却要看着她喝下去。傅意怜没办法,只好喝进口中。余鸿鉴露出满意神色,掩袖昂首一饮而尽。傅意怜趁他仰头,悄悄把口中含着的一杯酒吐了出去。回神,状似无意地向他展示见底的空杯。

“哈哈好!我就爱怜妹妹这丝毫不扭捏的性子。”余鸿鉴说着,又要倒第三杯。

傅意怜压住他手腕,“欸?酒也喝了,话也说了,该放我回家了吧。”

余鸿鉴醉意朦胧地望着她:“怜妹妹,你知道吗,这座院子是我特意为你盖的。我给它取名叫“追怜小筑”。是用你的名字来取的。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像小时候那样,傅叔叔和淮安出远门的时候,你就住在我家里。”

傅意怜倏地站起身:“很晚了,我要回家。阿南还在等我。”

余鸿鉴也站起来,不屑道:“他等不等有什么关系吗?怜儿,不要自欺欺人了,也别欺骗我。你根本就不爱他,是,他是为你怀了孩子,你感动了,动摇了,可是那只是一种怜悯,不是男女之情,更不是夫妻之情。”

“在我眼里,傅家二小姐是个完美无瑕的女子。宛如高山雪莲般的圣女,不该为他那种泥腿子跌落神坛,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傅意怜捂住耳朵:“别说了,我要走了。”

余鸿鉴扳下她捂着耳朵的双手:“你为什么不敢听,是因为你怕听见实话。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重症当下猛药,我不来点醒你,谁还能点醒你。”

“别说了别说了!”

“我就是要说!你出于责任、出于道义,甚至出于那可笑的名声,你也要为了那个孩子跟他在一起。你关心那个孩子,才肯去山上看他。傅意怜,你知道,我有多么嫉妒。可是,那个孩子还呆在他的肚子里面,没生出来之前不需要你钻进去照顾,我只是想你陪我过个生辰,就这么困难吗?”

子夜的钟声响起,一天又过去了。

余鸿鉴猩红着双眼:“瞧,我赢了。已经到我的生辰日了。而且,他都没有来找你,说不定跟他那些兄弟们把酒言欢,根本忘了你。”

“当年我们落难时,从你放开我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傅意怜不能接受荣山南被比下去,忍不住拿话刺他。

“我输了?你眼里的‘输’,是因为我没有在你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奇迹般地出现。可我在保着余家和傅家的根基,不然你以为荣山南是怎么能买回傅宅的?见不到你,我也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余鸿鉴猛地吻上她的脖子,缚住她身子的手施了好大力道。傅意怜挣脱出手来,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地刺向他。

泂泂鲜血从余鸿鉴肩头流了出来,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抬头望向傅意怜的神情犹如一头被夺去了吃食的饿狼。

傅意怜立刻把簪子冲向自己心口:“你不要再过来,不然、不然,我就……”

余鸿鉴忽然泄了力道:“呵,你竟防备我至此。”

傅意怜急于脱身,只好先安抚住他,顺着他说:“好,好。祝你生辰快乐。就算你不让我回去,总也要让我派人报个信给他。”

“我早已派人报过信了,他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会再来看你的。”

傅意怜认识的他从来不耍这种手段的,怒不可遏道:“余鸿鉴!”

“我还是比较喜欢,‘鸿鉴哥哥’这个称呼。”余鸿鉴转身下楼,吩咐下人:“看紧她,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上来。”

傅意怜几乎将手帕绞成一条麻花,这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