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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胎

宋先生所居,在一大片茂密的竹林之中,清淡雅致,不像个医馆,倒像是隐居山林的谋士之所。

思康不是天生的痴呆,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那时,兄弟俩的爹娘接连去世,好大一笔开销,又并无家产可继承,倒是耽误下来。荣山南没少带着思康往这儿跑,宋先生向来自视甚高,可至今没有成效,也不由得觉得对不住荣山南几分。时日长了,宋先生被荣山南品行所感,自己又没有儿子,倒是将他看作自己亲儿一般。

早就听闻他有了身子,知道傅意怜陪着来,宋先生倒有些惊诧。

荣山南本不愿被人触碰,可实在拗不过傅意怜。他有孕后出入校场也都是骑马代步,可只要傅意怜在旁,总不许他冒险。

马车停在竹林入口,邹云珂迎出来,引到客室稍坐。“禹安还在接诊,有些棘手,我们先坐一坐。”又拿了软垫让荣山南靠着。

傅意怜轻轻给他按揉腰侧,当着旁人荣山南不愿显露,牵过她的手不让按。

傅意怜与邹云珂是旧识,家破人亡后又被她收留过一段时间,一坐下,就一股脑地问孕期有什么要注意的。

邹云珂原本不通医术,嫁给宋禹安后,被他一手调教成远近闻名的圣手,尤以针灸见长。山医命相卜,宋禹安样样精通,邹云珂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对自己丈夫无比崇拜。

“有了身子还能行房事?”傅意怜惊讶。

“男子产道艰涩,房事有助于开拓产道,不然到时候怎么生?”

傅意怜眨眨眼睛:“开拓产道,生的时候就可以不疼了吗?”

邹云珂无奈笑笑:“傻丫头,哪有不疼的。这头胎啊尤其艰难,且有的熬。”

傅意怜又问:“那、怎么才可以不疼?每天都开拓产道可以吗?”

荣山南听着想笑,又感动她体贴自己,抚着她的背道:“怜怜,没事的,我不怕疼。”

傅意怜抱着胳膊:“可我不要你疼。”想到他用力到婚书在手中掰都掰不开,上次仅仅是动胎气就疼成那副样子,傅意怜声音带了哽咽。

荣山南捧起她的小脸:“怎么了,怜儿?”

邹云珂失笑:“阿南都没说什么,怎么你倒这么紧张。等会儿让禹安看了,要紧是胎位正,没什么问题的。”

傅意怜抱得他更紧了些,极低地说着:“你要好好的。”

“嗯?”那声音极轻,饶是荣山南耳力惊人,一时也未能听清。

好在诊室的人出来了,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出来的人一男一女,女子蓬头垢面,脸上色彩缤纷,一手食指却放在口中。傅意怜心里一紧,这不是方竹是谁?

宋先生只为寨中人看病,从不给汉人接诊。方竹和方严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傅意怜很想追出去问一问,不过今日来是为了荣山南,她不想横生枝节。只听宋禹安自己嘟囔:“真是可怜,若能找到那负心汉参与治疗,说不定还能好起来。”

傅意怜心中暗自记了一笔。

宋先生对荣山南爱重,特意清了场。荣山南侧身躺在床上,下半身盖了块毯子。宋先生的手刚碰到他腰上,荣山南下意识肌肉一紧。

傅意怜凑过去小声道:“就当我在摸你。”

荣山南苦笑,这怎么一样,怜儿的手柔软细嫩,男子的手触感太让他尴尬。

宋先生仔细看过他腰伤,摇头道:“不是这里疼,应该还是胎儿压迫。”小心扶他仰躺过来,小腹凸起,宋先生施了些力道,按在隆起的分界处。

“这里感觉如何?”

“动得……厉害。”

傅意怜忍不住问:“先生,胎位还正吗?”

打从刚才进来,宋先生就一直黑着脸,没好气答道:“才四个多月,胎儿在里面转来转去,什么位置都正常。”

荣山南不忍女孩儿被打击,正要安慰几句,突然闷哼一声,浓眉紧蹙。

傅意怜瞧得清楚,先生按在荣山南肚腹上的力道那样大,深深浅浅探摸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