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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咚

荣山南要静养,傅意怜便拿杜九的话当圣旨,不许他起身。荣山南摇摇头,目光温和专注:“只是想喝点水。”

傅意怜立刻起身:“我给你去倒。”

壶中常备温水,傅意怜倒了一杯,却不肯假手于他,纤细手指从他脖颈后绕过,轻捧住他的脸,然后将杯沿对准失去血色的嘴唇,缓缓喂进去。

她便是看准了他又要害羞,心底有些蠢蠢欲动的得逞在作祟。荣山南一身武艺,不怒自威,看起来不易接近,旁人哪知闺房之中,他这般纯情又易碎,惹起傅意怜许多的坏心思。

荣山南摇头不要了,问道:“什么时辰了?”

傅意怜将杯子放在床头小几上,看看窗外,只有残留的几颗或明或暗的星子在已模糊不清的山峦线上缀着。她道:“卯时了。”

转身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放心了些:“没有发热,还疼么?”

荣山南淡淡一笑,双眸明亮过星子。

“再睡会儿吧。”

“不了,怜儿,你睡一会儿,昨日累着你了。”

傅意怜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也不困。那我陪你说说话?”

荣山南抬手拢了拢她耳侧碎发,“好。”

她心底有几千几万句话要对他说。“阿南,其实我一直都不知,为什么你叫山南。这个姓氏汉人里好像也很少见。”

荣山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出生在南山,就这么起名了。”

“哈?那岂不是出生在北山,就叫荣北?”凌日峰四座主要山头,均以方位命名,不同部族各自聚居,有事也可遥相呼应。

阿北、阿东、阿西,哈哈哈哈哈……娇软身躯笑倒在他身上。

荣山南轻捏她小巧鼻头,佯怒道:“还笑。”

傅意怜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就是不肯叫他阿南。

荣山南掌着她的腰,怕她跌下去,又道:“山中多族混居,各式各样的姓都有。几百年来,大家都和平共处。不知为什么如今汉人的皇帝就偏偏容不下小小一个宛州城。”

傅意怜无意惹他烦忧,问道:“那阿南是哪一族?”

“实话说,我也没把握。从小失了双亲,寨中大多是景锡部族,我应当也是吧。景锡似乎还有些北厥的血统。”

傅意怜望他眉眼,是有些不同于汉人。

“你有字没有?”

荣山南摇摇头:“没有。怜儿给我起一个。”

傅意怜低头:“不好。字都是长辈给起的。”她余光瞥见了他还未曾显怀的腹部,目光复亮了起来,“我想给它起个名字可好。”

她能有这样的心思,荣山南如何不怜惜,哑声道:“好。不过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是男孩。”

“你怎么这么笃定?老九说的?”

傅意怜结巴起来:“是、是我说的。”从小与哥哥争辩什么时,她就摸出一条规律,理亏时只要比对方更大声、先发制人,拿出理不直气也壮的架势,对方往往就不会深究什么。

“要不要打赌哇?”

荣山南宠溺笑笑:“要是错了呢?”

傅意怜眯了眯眼,凑近他耳边吹气:“假一,赔十。”

荣山南气笑了,将她手心朝上捏在掌中,作势要打。

傅意怜急忙讨饶:“喂,你可不能打我哦。我是你腹中小人儿的娘亲。”

荣山南向来拿她毫无办法,将她手心抬高,就在傅意怜以为真的要挨打的时候,一枚轻柔的吻落在她掌心。

傅意怜可怜兮兮望着他,颇有些忘情。凑上去用唇畔细细描摹,荣山南却躲开了:“咳、思康。”

傅意怜转身,看见思康就站在门口,有些好奇地看向这边,大窘。

“我我我、我去做早饭。”

*

傅意怜在床上置了一个三弯腿炕桌,将荣山南扶起,用软垫靠好,二人索性就在床上用餐。

荣山南望着面前色泽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