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千路靠近镜子，他通过镜子看到，那个灰色影子也跟了上来。

雾蒙蒙的一张脸，看不清五官。

瞿千路想动用时间力量回溯一下这里，但他做不到，他的力量依旧是枯竭状态。

上次自爆过去身导致的天赋枯竭太过严重，他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又因为被截杀而用至干涸。

今天在总部和谢旻说自己恢复了，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因为一些想把他支走的琐碎心思。

现在他一个人在家，天赋枯竭，面对这种情况，很可能十分危险。

但他不担心，如果不是有针对的截杀，他都可以叫来支援。如果是有针对的截杀...

那么，他赌这一切在柏荏的计划之中。

他自己清楚，全盛时期估计都不是柏荏对手，柏荏真要害他，他早就在第一次见面就死了。所以他至少信了柏荏百分之五十。

另外百分之五十，把怀疑留在了柏荏留他性命，是为了利用他做某些更大的事上。

瞿千路正在思考，忽的发现镜子后面的人影，伸出手，点了一下镜子。

轻轻敲击了三下。

瞿千路明白了。

那么这第三份大礼...

他也伸出手，敲了敲三下镜子。

他刚刚敲完镜子，便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破碎的却不是那面镜子。

他站起身，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都开始破裂，仿佛空间被割成碎块，又好像这里本就是一整块镜子映出的世界，此刻镜子破碎，世界也分崩离析。

这里面有关空间的玄奥，估计只有王恒一能懂。

而他就看着碎块跌落，他从虚空中拿住一块碎片，碎片砰然粉碎，化作流光。

碎片全然脱落破碎后，这里是一片深邃的虚空，瞿千路的身后就是一面悬浮的镜子。

而此时，瞿千路无法控制自身的行动，他悬浮在虚空中。

那灰色身影也不再以镜中形象出现，它浮现在了瞿千路面前，看起来比瞿千路矮一些。

瞿千路总觉得这个灰色身影有些眼熟。

灰色身影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瞿千路跟上，而后转身向虚空深处走去。瞿千路皱着眉头，他根本无法行动。

于是他试着迈出腿，却忽的发现，脚下有承载感。

他一步踩出去，踩在空中，又一步踩出去...

“这就是小说里踏空而行的感觉？”瞿千路感觉有些奇妙。

九司里，他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御空能力的人，王恒一以空间做载体，可以在空中随意来去；易途腾风而行，是除了王恒一之外，空中行动最快的；舒必利，姜雨，初焱，都是以元素形体腾空...

只有他不行。时间没法载着他飞，他只能蹭易途的大风车。

此刻他步步悬空，看起来特别牛逼。

那灰色身影在前面，不急不慢地走着，瞿千路越看越眼熟，都就是联想不起来是谁。

他也就跟着往前走，边走边体验慢腾空的快乐。

在虚空之中，他根本不知道走了多久，而且时间概念也被模糊了，他总觉得他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迈出了一步两步。

如果他的天赋尚未枯竭，也许可以用天赋感官去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可现在只能晕乎乎地跟着瞎走。

忽的，虚空中骤然出现一个身影。

罗绛，他站在前方，脚下躺着一个人，生死不知。

瞿千路走了上去，当他走到罗绛身边时，发现他一步走出，就从虚空来到了画界。

罗绛和他都在画界的山头上，罗绛看到他，点了点头。

“老罗，怎么回事？”瞿千路问，他看清了地上躺的人，那是个矮小的男人，戴着帽子，躺在地上，正在被画界同化，奄奄一息地叫着。

瞿千路认出了他，在他被截杀那天，他被这个人在楼梯口撞了一下。

罗绛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这